往事4(2)

这一年终于是颠颠簸簸地过去了，该闹腾的都闹腾完了，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开始能静下来好好说点事情。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他缺个趁手的搭档。
关于这个问题的解决说起来有点不地道，他去挖人墙角了。
这回事儿其实和抢人家对象有点异曲同工之处，他一边心里念着罪过罪过，一边儿就私下里约着人出来吃饭了。
的确是诚心实意地想要人家和他搭档，大周日晚上的在全聚德请人吃了席烤鸭。当时的工资一点儿也不高，这顿饭是他从平时里省出来的，订菜时候每听服务员重复一个菜，他就那个心疼劲儿，脑子里自动换算着能买多少件衣服烫多少次头发。
不过可惜的是这顿饭临了还是白搭里去了。杨九郎一听他这要求就放下了筷子。
“嗨，我这已经有搭档了。”杨九郎跟他讲，“您要不再看看别人?”
被拒绝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还是有点尴尬，筷子戳着碟里削成薄片的鸭肉，都快要戳烂了，边戳边跟杨九郎打商量，“我也知道，但是咱俩搭档过挺多次的了，我觉得挺合得来的，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这儿也不能考虑啊，杨九郎心想，我都跟人搭了挺长时间了，也没闹矛盾得，怎么着就不跟人一起说了。但一看张云雷那幅跟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也有点说不出口。
端起酒杯喝了几口才跟他说，“你不现在也有搭档么?怎么闹矛盾啦?”说出去后杨九郎有点想笑，这话问得跟他是家庭调解员一样。
“没，挺好的。就是可能风格上有点不搭吧。”张云雷觉得还是有点希望的，跟他慢慢分析这事儿。
“我吧，咱搭档过你也知道，会使得东西多，但他也是会使得多，俩人凑一块儿都光打板儿了，擅长得也都相似，不好分出个节奏层次来”
他仔细观察着杨九郎的表情，分析完自己了还不忘捧他一把，“九郎，你就不一样了，大学生，有文化，适应节奏适应得快，人还白净精神。”
一张嘴叭叭叭地说 ，眼见着就勾肩搭背上了杨九郎，“我跟你说，咱俩搭档，我肯定好好配合你，一准儿火。真的。”
杨九郎觉得他可真说得比唱得好，台上也没见这么活跃过，说得他都想答应了，可还真不能答应，义字头上压呀。
只好提起酒来给自己满上，一口干了跟张云雷说，“对不住了，这儿事咱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一听他这么说，张云雷嘚吧嘚的嘴立刻给闭住了，有点无措地伸手挠了挠自己那头泰迪卷。
“嗨，行呗。”他还得掩饰着自己那点不开心，“以后真的，想换搭档了来找我。”
“一定一定”杨九郎迭声应着，眼见着他脸色变了，真怕他当场给翻脸。本来挺好一关系，这么弄得还挺尴尬的。
这段饭后半段吃得兴致就不太高了，一桌子菜都没怎么动，杨九郎想着这桌也不便宜自己给结呗，就当赔礼道歉了。哪知道人这桌是预订的，早结了。
“下回我请。”站在店门口杨九郎给张云雷说，自打拒绝了后，这小孩儿兴致都不太高。
“行。”张云雷给杨九郎拦出租车，送佛送到西呗，既然一条龙服务了，就做完善点呗。“九郎，你先走吧，我拉了点东西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