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堂］泣刃（上）

第三更😁
［栾堂］泣刃
上
00
他始终记得自己的任务。
保护他，保全他。
01
孟鹤堂把纤长的手放在琴键上，不假思索地弹出了他最爱的那首曲子，清脆的音符如同流水一般从他指间涌出，瞬间充斥整间琴房。
午后时分，琴房的光线略显昏黄，他的发梢被镀上一层金色，脸颊也被夕阳映照着，橙黄色的光打出一个姿态优美的颀长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晃动的幅度很小，却都恰到好处，美得出奇。
音符还在不断流出，孟鹤堂凭借肌肉记忆继续按动琴弦，思绪却越飘越远--
他刚刚送走一个第一次来上课的学生，学生名叫栾云平，称自己是个小有成就的企业家，年龄比他还要大上几岁，举手投足间给孟鹤堂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他从没见过这样温柔的人，比山间清泉柔和一百倍，比清晨露水清冽一万分，那人因为弹走了音而微微蹙眉时，眉间的几个褶皱在他看起来都那样轻柔而没有杀伤力……
一曲终了，孟鹤堂深呼吸几个回合才缓过神来，月色已经爬上树梢，适才昏黄的阳光被冷酷的月光取代，孟鹤堂的脸也变得惨白，他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快到了。”
琴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走了进来，那人递给孟鹤堂一本琴谱，待孟鹤堂毕恭毕敬接过去，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
孟鹤堂小心翼翼地把琴谱装进包里，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走出琴房，蹬着有些老旧的自行车回到自己小小的出租房。
出租房虽说小，却也被孟鹤堂装饰得精致而温馨，他给自己煮了一碗最爱的炸酱面，一边吃一边在笔记本上“哗啦哗啦”打字。
是夜，孟鹤堂洗漱完躺在床上，点开栾云平的微信对话框，最后一条还是提醒那人记得来上课，他输入“晚安”二字，又颤抖着匆匆删去，合眼进入了梦乡。
凌晨时分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孟鹤堂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继而叹了口气：
“完了，我怎么又在想他……”
02
栾云平今天也来上课了，和上次的白色衬衫不同，这次的粉色T恤衬得人更加好看，更有几分少年感。
孟鹤堂喜笑颜开，把人带到琴房，眼神一刻没有离开过，他如今把人从发梢到脚尖完完整整描摹了一遍，眼神自上而下，只在腰间停留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又很快抚平下去。
他坐在钢琴旁，看见栾云平缓缓坐下，手指搭在了琴键上。
“……孟老师？”
孟鹤堂在人的轻唤中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走神了，咬着牙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答了句“诶”。
“我们今天学什么？”栾云平看着孟鹤堂问。
“刚才对不起啊，我们今天……”
一堂课几个小时，只属于孟鹤堂和栾云平，他二人一个教，一个学，栾云平眼里是黑白相间的琴键，孟鹤堂眼里却尽是栾云平。
孟鹤堂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总抵不住多看几眼栾云平的侧脸，总有他出神的时候，被栾云平唤着“孟老师”勾回神来，再自嘲似的咧开嘴笑笑，说你看我，又发呆了，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