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者小队(9)

“当然，Marshall Kage，”von Strab对Schaeffer挥挥手说。“你没有资格，但你赢得了它。”
我向前走去，眼睛盯着上校，他也在盯着我。冰冷的仇恨在眸子里燃烧着，希望我能从他纯粹的意志中爆发出来。我对他微笑，然后微笑变成了大笑，露出了我重新塑造的尖牙。我听到身后von Spenk的嘶嘶声和另一个最后机会者的呼喊声。可我无视了它们。
当我离上校只有几米远时，我想起了Oahebs还活着。Frag也是。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冲到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样，我在喘息中醒来。还带着一些意识，我紧紧抓住那个即将离去的恶魔的记忆，通过涌上心头和脑海的痛苦，去记住发生的一切。在清醒的一瞬间，我感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是谁，更清楚自己是什么。
我一督就发现上校在盯着我，嘴唇定格在怒吼的时刻。在他旁边，Erasmus畏缩着，泪水顺着他凹陷的双颊流下。我右边是von Strab，后面跟着von Spenk。在我前面是巨大的兽人，Urkug。我能感觉到远处火坑的热气冲上了半桥的边缘。汗水刺痛着我的皮肤。我能尝到我那锋利的尖牙咬着流血的牙龈的血的味道。我的身体感到紧张和强大，就在被恶魔扭曲和塑造过后。
在那一瞬间，我的整个灵魂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就像一个正在坍塌的亚空间洞穴。我突然明白了一切。我看着Oahebs，看到他空白的白色眼珠和他脸上的伤疤，那是他的灵能从我身上流过而留下的创痕。
我看见Fenn站在那个反灵能者旁边，眼神萦绕着千百思绪。他凝视着广阔的山谷，他对开阔空间的噩梦即将成为现实。接着是Spooge，最后几周的艰难困苦铭刻在他的脸上。他圆圆的脸颊不见了。尽管他依然害怕得要命且陷入了一年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之中，不过他还是设法去朝我吐口水。他把父亲的伺服头骨像图腾一样抱在怀里，保护着它直到最后一刻。
最后我看向了上校。其表情冰冷，如岩石一样坚硬而且毫不退缩，冷酷无情。他忍受了三百多年的痛苦、困惑和伤害。他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帝皇而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他的信仰比城市巢都的根基更为坚实。他的身体被打中了无数次，但他仍然活着;他们治好了他，然后把他扔回无尽的战争。
他从来没有失败过。
在那个梦醒的时刻，一切都变得如水晶般清晰起来。牺牲，是帝国的基石。这是千真万确的箴言。烈士的鲜血是帝国的火种。当忠诚的奴隶学会热爱鞭打。只有在死亡中，义务才会迎来终结。
万年以来，我们默默忍受，有时生如春花，茁壮成长，但更多时候则在寒冬中残喘。
百世以来，我们奋斗与奉献，将敌人的血和我们自己的血洒满无以计数的战场。
人类的自我牺牲是为了生存与延续，为此我们牺牲了一代又一代。
不是为了荣誉，也不是为了铭记，只因牺牲撑起了星海帝国；
他们确信，会有那令他们难以想象的一天，兴许就在下一个万年——当微风吹散永恒的硝烟，每个人将笑着在漫天的星光下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