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小九和月亮（十）(3)

近了傍晚，吃完饭张云雷把屋里又收拾了一遍。
“云雷”
“九郎”
杨九郎想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拖着也不是办法。
杨九郎拿着文件给张云雷，张云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了一遍。
“这是?”
“过了年，你就可以申请回城了”杨九郎一直没敢抬头看张云雷，拿着抹布擦柜子。
张云雷拿着文件寻思了好半天，苦笑着点头，“呵，原来是这样”
杨九郎听着也不知道接什么，低着头擦着已经擦了好几遍的柜门。
张云雷啪的一声把那张纸拍在炕上，起身过去抢过杨九郎手里的抹布扔到一边，把着杨九郎肩膀叫他看着自己，可是杨九郎的眼神怎么也不敢去直视张云雷。
“杨九郎，你什么意思？”
“云雷，我……我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么久的相处，这些天的甜蜜，拥抱，亲吻，你告诉我没什么意思?”
杨九郎别过头紧皱着眉，这时他真想抱住张云雷，狠狠的抱着他，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张云雷咬了咬嘴唇，松开手转身跑了出去，杨九郎下意识追了两步，顿在门口，指尖死死抓着门框，好像想让那凉木头拉住他一样。
屋里黑黢黢的，杨九郎一个人窝在墙角，没哭没笑没喜没怒。
“小九，小九”
听见洪婶的声，杨九郎摸着黑下了地。
“哎呦，这孩子也不说点个灯”洪婶一开门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稀里哗啦的东西倒在地上，杨九郎找了手电照着。
“婶子，您怎么来了”
洪婶气喘吁吁的，过去就拧了杨九郎胳膊一下。“我问你，你怎么惹张老师了？”
“啊？我……没有啊”
“张老师去找我给你俩说媒，还拿走了我给你俩准备的红绳桃心儿，我看他眼圈红着，脸色也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吧”洪婶一副操碎心的样子。
一听这话杨九郎才知道着急，“婶子，我去找他，您……”
“哎呀，甭管我，你快去”
杨九郎跌跌撞撞跑到学校，张云雷就站在门口，杨九郎踩着雪，沙沙的声音也盖不住他扑通通的心跳。
“怎么站在门口啊，多冷，快进屋”
张云雷仰着脸，委屈里带着倔强，“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杨九郎的心在张云雷开口的时候就化成了水，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那意思不就是吗”张云雷手心攥着两个红绳，甩在杨九郎手里。“杨九郎，你听好了，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如果你来给我戴上这红绳，我就是你的，如果今晚你不来，以后也不用来了”
张云雷说完话转身哐的一声关了门，杨九郎僵在雪地里。许久，转身走下了小坡。
张云雷坐在屋里，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杨九郎，又被划的乱七八糟。
九郎，我知道你顾及什么，你不是说我在一时你就爱一时吗，若你真是骗我，我就……就如何呢，我也做不到恨你。我不想管那么多，也不愿意想那么远，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云雷，我从没有骗过你，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你太好了，好到我不忍心把你困在我身边，你在这里我爱你，你不在这我也爱你，此刻爱一时，往后爱一世。我哪里舍得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