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安好，各自为王（叁）

昨天没写好，今天更一章
九龄沿路往寺里走，远远听到河边有人在吊嗓子，声音熟悉，走过去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唇红齿白，左颊上有一颗精巧的痣，倒衬得肤若凝脂一般，一双眼睛晶莹明澈不掺杂质
九龄看的入了神，郭麒麟侧身面对他也依旧怔怔的瞧着
“是你？”郭麒麟转过身来有些激动，没想到能再次遇着他
听了郭麒麟说话，九龄才回过神，下意识的双手合十还礼，“你不记得我了吗，昨天，戏台上，杜丽娘”
声音可真好听，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沙哑，不觉得嘶哑难听，倒仿佛是在拿一支羽毛在耳边蹭，蹭的人心里直痒
九龄蹭了蹭发热的耳朵，脸有些泛红，但好在看不出，“记得”
“我昨儿在戏台上看到你了，你就站在戏台边上，刚巧打眼一望就望着你了，你站在人群里跟立了块碳似的，我知道你也瞧见我了，你还冲我笑了，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少年对喜欢的人都不同，有的喜欢恶作剧，惹得对方气不过，恨不得两人打上一架才好；有的喜欢圈在怀里，愿对方只享这温柔乡，外面的肮脏事万不可惹了他的眼；有的喜欢枕在对方的腿上，唠唠叨叨将好玩与不好玩的事都说与他听；有的遇着喜欢的人便敛了伶牙俐齿七窍心，只记得望着那人儿，听他讲。
郭麒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九龄听得笑弯了眼，插了句话，“你叫什么”
郭麒麟一拍脑袋，“忘了忘了，我叫郭麒麟，麒麟是神兽那个麒麟，你叫我麒麟便好，你叫什么”
“张九龄”九龄的视线越过郭麒麟，瞧见天边泛了白，“我该走了，方丈还等着我侍奉”
郭麒麟张了张嘴没说话，脸上是难掩的失落
“晚上你若有空，晚上听你说好吗”九龄见郭麒麟的样子也不忍，但时辰快到了又不得不走，便勾了他的手指问
“你今晚当真能来吗”
“能”
九龄回了寺侍奉方丈用过素斋，“今日是王老爷的儿子十二岁生日，会来寺中请香，要净寺”
九龄行了礼，收拾碗筷，出门通知了师兄弟，今日寺内不进闲人，烛台塑像都打扫干净，等王老爷入寺。 
王老爷来请香的时候，方丈带了九龄在门边侍候，九龄垂首站在门口没看到九龙，九龙倒一眼远远看到了他
趁父亲请香，九龙偷偷溜出大殿，“嘿，小和尚”，九龙轻轻敲了九龄圆圆的脑袋一下，略带讨好似的打了个招呼
“少爷”九龄弯腰行了礼，恭恭敬敬
王九龙讨了个没趣，有些悻悻，“我向方丈要了你做书童怎么样”
九龄又恭恭敬敬给王九龙行了礼，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摇摆，做了书童月月有银钱，母亲和妹妹也能过的好些，可方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当日若不是方丈留下自己，自己怕是拖累母亲早饿死在街上
思想之间，王老爷已经带着家眷从殿里出来，和方丈寒暄着
“爹，我要这小和尚做书童” 
“不得妄言”王老爷拦下王九龙指着九龄的手，“无妨，九龄这孩子伶俐，做事也利落，我这小小的寺里不够他施展，他与少爷年纪相仿，处在一起倒也融洽”方丈年长，看惯了人来人往，九龄的小心思自然也早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