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细水长流(5)

那一年，19岁的何九华发现自己也不是非他不可。
【5】 何九华和尚九熙差一岁，这一年的何九华却不知道尚九熙在干什么。
除了鲜活的记忆，尚九熙什么也没给何九华留下。
何九华最后真的去说了相声，他期待着哪一天登台就能看见坐在下面的尚九熙，他一直在等尚九熙来兑现他的诺言。可从他第一次上台到后来的各种演出，何九华从没看见过尚九熙的影子。
而就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等了很久的尚九熙就这么让他随便的遇上了。
尚九熙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像那年走的时候一样鲜明快活。
俩人一见面，尚九熙就把何九华手里的烟给掐了，何九华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
“俩哑巴见面了？”尚九熙笑嘻嘻的比划到。
他这才干巴巴的吐出个问候。
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仍下着雨，仍刮着风，但是没有太阳。
尚九熙朝他挥挥手，习惯性的想去拉何九华的手写字，但猛地调转回来对他比划到，“好久不见。”
是，还真是好久不见。
何九华一动不动的看着尚九熙，好像他一走神就什么都没有了似的。他害怕尚九熙再次招呼不打的就离开。
失去，失而复得，失去。
他拽过尚九熙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为什么走了？”
尚九熙疑惑的一偏头，刚想给他比划却被何九华紧紧的禁锢住手腕。
“写。”何九华咬着后槽牙说完，把尚九熙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
那我得写多少字啊....尚九熙有点欲哭无泪，他见何九华怎么都不肯放手便只好领回了家。
一路上，尚九熙一直再回想是不是当年欠何九华的钱还没还呢。直到进了他家的门何九华才有一刻的放松。
21岁的尚九熙还在自己骗自己。
 “你最近，怎么样啊？”尚九熙比划着。
“父亲脑溢血，上个月去世了。”
我问的是你.....尚九熙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
何九华不知道在哪里翻出来两张泛黄的图纸，上面是繁杂的服饰，“看着眼熟。”
“这就是之前给你看过的那套嫁衣，本来想做出来再送你的。”
“哦，那我现在还用穿女款吗？”
尚九熙愣了愣，“你要是想穿且对方不介意的话....应该可以。”
何九华笑得再次直不起腰，可他不知道，小哑巴尚九熙在心里默默的跟上一句，“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他笑够了就往尚九熙床上一倒，反正俩人小时候都往一个被窝里钻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何九华以一种十分别扭的角度仰头看尚九熙，他看尚九熙比划到，“最近看着瘦了？”
“昂，说相声东跑西颠，累的。”
“....那你多注意，也别老抽烟了，听你那唱的.....”
何九华眼里瞬间盛满笑意，“你听我的相声啊？”
尚九熙倒也没尴尬，“嗯...看过几场的视频。”
何九华不大相信只是几场，他抬眼对上尚九熙装有零碎星辰的眼睛，他小小眼睛中的光在屋内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更加明亮，乃至于照亮了何九华埋在心底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