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细水长流(2)

雨停了，风仍在吹，头上的乌云还在飘荡，远方的夕阳却显得格外悠扬。
手心被他划的痒痒的，等尚九熙写完何九华却又有点意犹未尽，他莫名的很舒服，甚至想让尚九熙再多写几个字。他也拽过尚九熙的手，写到，“我叫何九华。”
尚九熙笑了，他一指自己的嘴巴，点点何九华又指指耳朵，表示何九华可以说话，他能听见。
一阵沉默，何九华把湿漉漉的头发往上一撩说，“今天谢谢你。”
尚九熙连忙打了“不用谢”的手语，却又怕何九华看不懂就又赶紧笑着摆摆手。
又一阵沉默，沉默到尚九熙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何九华突然说，“九熙，你能教我‘谢谢’的哑语吗？”
尚九熙一愣，便竖起大拇指弯了两下。
“这是‘谢谢’？”何九华问。
尚九熙点点头。
他也学着尚九熙的样子，把大拇指竖起来弯了两下，“九熙，你以后教我学哑语吧！”
尚九熙更懵了，他在何九华的手心里写，“为什么？”
“因为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啊，朋友之间要说话交流啊，你不会说话，那我就学哑语好啦！”
这时候，10岁的何九华又有点喜欢9岁的尚九熙了。
【2】 何九华和尚九熙差着一岁，何九华上初中时，尚九熙仍在小学。在之前与尚九熙相处的时光里，何九华发现他不是天生的哑巴，只是小时候声带受过伤导致发音不清，要是练兴许还能说上那么几句。所以，何九华学业不繁重时或放假时总会去找尚九熙，尚九熙教他哑语，他陪尚九熙练习发音，当然不敢多练，万一二次损伤咋办？
何九华打小也聪明，尚九熙教两三遍就能记住。他现在和尚九熙正常交流没什么问题，但他对让尚九熙在他手心里写字上瘾，总觉得不让他写几个心里就不痛快。至今仍保持着这个习惯。
尚九熙倒也知道他有这个奇怪的癖好，何九华开心就行，他也不在乎多写几个字。
尚九熙的初中到底还是去了特殊学校，但还好离村子不远，两人平日里还是能见上几面的。平日里见得少了，一放假俩小孩就腻得分不开了。
尚九熙是他爸带大的，当初上小学就是他爸定的主意，他不想让儿子觉得自己有其他小孩有什么不同。所以当尚九熙提出要去特殊学校上初中的时候他是不太乐意的，但尚九熙给了他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有一个人为我学了哑语，他很努力也很优秀，我想站在他身边就不能和他差距太大。”
现在，14岁的何九华和13岁的尚九熙成为了为彼此奋斗的目标。
 正值三伏天，太阳几乎能把地上的生物都烤化了，田里的秧苗都打着蔫，更别提孩子们了，把自己扔进冰柜里的心都有。孩子们解暑的方法之一就是跳到河里游两圈，当然何九华不会游泳，更不会用这种方法解暑。他拎着两支冰棍找到了正在写生的尚九熙。
尚九熙打小就喜欢画画，想象力也丰富，手语体现不了的就画在画里。他的画不一定多么好看，但何九华看了心里舒坦。
他看着尚九熙在那儿画，举起相机拍了一张，胶卷相机的像素不怎么好，却给照片中的尚九熙蒙上了一层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