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是第一次（上）(4)

曹鹤阳眼睛顿时瞪了个大，“你俩，谁主动的？”
张九龄还在疑惑，“我。”王九龙掀了个门帘进来替他答了。
“哦...我想起饼哥叫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前线的情报分子第一时间逃离战场。
“什么跟什么呀？”王九龙脱了一身衣服，赤裸的上半身白的扎眼，肌肉的轮廓在他28岁这个年龄已经相当明显。张九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王九龙瞥到他羡慕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素洁的内衬拿在手里迟迟不穿，倒是问起他来，“你难道是第一次看吗？”
张九龄咬着手指甲，“打从你减下来还确实是第一次。”
王九龙套上了衣服，“那以后在咱家我就裸着，让你看个够。”
张九龄没意识到他话里的关键词，只想着德云第一黄捧又在他面前飙车，推了他一把便出去取他的香水。
两个人在鲜花和掌声的簇拥下按惯例做自我介绍，前排的站姐拿着炮筒一个劲地连拍，期间闻到一股浓郁的大吉岭茶香水味。
返场时间张九龄让观众们提问题，耿直的姑娘便举手问道，“你们两的香水也是共用的吗？”
这个“也”便很耐人寻味了。
大概是自己身上味道的原因，张九龄的鼻子没能嗅出王九龙身上的味道，他不知道王九龙为什么和他喷一样的香水，但眼下粉丝提出的问题让他陷入尴尬的境地。
“去年双十一做活动，我两买一送一，还有什么问题吗？”王九龙声音有些不悦，却替他解了围。
姑娘惴惴不安地坐回去，眼下看来今夜网上又免不了一场炮轰。
车厢里的大吉岭茶味道依然浓郁，只是二人已经嗅觉麻痹，张九龄说不清这种心情，他觉得香水是一种很私人的东西。就算宝格丽的大吉岭茶已经烂大街了，但那么多款男香，怎么就能撞上了。手机亮了又亮，在茫茫黑夜里扎眼而突兀。王九龙戴着银框眼镜，手握着方向盘，在黑夜里窥探张九龄低下的脸庞。
三十打头的男人，还是和二十五岁那年没什么两样，少年感没能被岁月磨到沧桑，肉滚滚的脸颊削瘦不少，身形却还是见得圆润，笑起来依然憨态可掬，依然被比自己小一轮的姑娘们在身后叫着崽子。
就是未婚不娶，让人有些着急。
王九龙隐约知道他被家里人催婚的紧，每每家里头打来电话他总是以“没有真爱不想草率结婚敷衍了事。”
但他是差点结婚的人。是差一脚，就踏入婚姻幸福大门的人。
他想那一年，张九龄肯定很期待，伴郎少说当过数十载，却是今生第一次参加自己的婚礼。
都是即将要结婚的新人，结束不是不爱，无非是不能成全彼此的生活。
他不知道张九龄在那段感情里受的伤害有多深，但至此之后，他再没看他认真谈一段恋爱。
“我妈。”张九龄撑着手臂靠在他车内的挡风玻璃下，“又给我安排了相亲。”
他垂眸低眼，整个人显出了一种无力感，“你说，追我的女孩也不少是吧，她何必费尽周折给我塞人。我太累了，和没有感觉的人过日子倒不如和你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