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是第一次（上）

－同名韩剧有感
－dbq我老是忘记更b站
因为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第一次，都是只此一次。
----------------------------------------------------------------------
他绕过门口堆满的冰淇淋柜，几个小孩正趴在玻璃隔板上叽叽喳喳研究哪一根看起来更能解馋。手指放在阖紧的玻璃门上摸了一手的凉气，推开一瞬间，背上紧贴的汗和冷气分子一撞让他打了个寒颤。
坐在柜台后捧着显示超大字号的手机屏幕看搜狐新闻的老头，扶了一把眼镜框，斜眼也看不大清来者的脸庞。只看见他脸上架着一副漆黑的墨镜片，还有耳朵上走一步抖三抖的银色耳环。
张九龄穿着很骚包的花衬衫趴下去去看罗列的烟盒子，脖子间的大金链子跟着人的幅度也从衣襟里掉了出来。
大爷眉头紧皱。
“给我拿一包软壳中华。”
大爷从底下一条包装的烟里夹出一包扔在台面上，“五十。”一个没有感情的报价机器。
张九龄打开自己的支付宝，眼看着自己这个月的花呗额度从以万为单位直逼个位数，他抬起头来对着大爷腼腆一笑，从钱皮夹里数出几张零钱，“还是给我换成黄鹤楼吧。”
大爷冷哼一声，将软中抽回，又扔给他一包黄鹤楼。
金黄色的软壳子上沾了一点灰，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穷极末路还要坚持抽烟这个好习惯。但他知道什么东西自己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
老北京飘了怎么多年除了自己的户口政策便利外，也不出意外地走上贷款，买房，还贷款三部曲的道路。尽管过程艰难，但不管怎么样也终于在皇城脚下有了一处落脚之地，上班也至于不用起得太早，当然最让他开心的是，从通州到前门外过路费一天能省个百八十块。
正如谁说的，这世界上，没有比不动产更让人安心的东西。
北京小爷刚踏入三十岁的门坎，付完按揭贷款后，虽然说不上一贫如洗那么夸张，但也是囊中羞涩。娱乐活动的开销算是给自己大大减了一笔，至少出门巡演也少跟着师兄弟三更半夜在外边哪片酒色喧嚣里瞎蹦跶。
废话，卡座喝酒蹦迪哪个不要钱啊。
师兄弟在背后嚼耳根，说这个大师兄变了性子，清心寡欲，怕不是哪一天就剃了头遁入空门了去。
只有王九龙知道，还不是因为穷。
他看着师哥在后门口抽烟，便捎上自己的中华去贴人家，“来一根？”
张九龄当然没有放过这个占便宜的好机会，嘴里的黄鹤楼还没散去，一支中华烟的续上让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贵的东西果然除了贵就没有其它缺点。
王九龙靠在墙上看张九龄伸出细纹的眼角，弹了一把烟尾上的烟灰问他，“最近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北京的价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干这一行挣得又都是死钱，除了多跑几场捞点工资，还能从哪里搞来钱，那房贷又跟无底洞一样，就算节能生活，还是觉得一眼都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