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民国•张副官 梁医生 浮生相思入梦来16(3)

梁湾愤怒地向他冲上去，却被守在一旁的汪岑控制住，她早已泪流满面，却拼命地压抑哭腔，“既然你一直都是冲我来的，那杀了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杀无辜的人！”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的侄女！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还要指着你呢！”
他说得漫不经心，梁湾却听得猝不及防。她是他的侄女，那他就是她的伯父？是她父亲的兄长？
没有理会梁湾惊讶的表情，汪先生接着说：“你想见的人也让你见了，以后乖乖待在汪家。”
说完他扬长而去。汪岑松了手，把她扔在地上，也随着汪先生离去。
梁湾瘫在地上，泣不成声。
到头来，还是救不了他们！而害得他们白白送命的凶手其实是她自己！她接受不了，她恨自己，也恨汪家！为什么她要有一个凤凰纹身，为什么她不能是普通人，在真相面前她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脆弱，她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可是，她又不甘于这种脆弱，不甘于向命运低头，这二十二年来她一直是梁湾啊，没有人能逼她变成汪离，是的，没有人！
汪垚蹲下来，扶上她的肩膀，轻拍着她，安抚她的情绪，柔声说着：“小离，别跟汪家作对，你斗不过他们。”
梁湾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着椅子上的尸体，她停止哭泣，紧咬着嘴唇。
汪垚听到她坚定的声音“我不会屈服，也不会倒下，我会撑下去的，我一定会……撑下去！”
紧接着，他看到她眼中有光，期盼的目光，带着一点点向往，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摔跤之后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不再是他以为的娇弱，她变得勇敢而坚定。
他们在说什么？要让梁湾变成一个杀人的棋子？要消除她作为普通人的记忆，灌输汪家的记忆？
汪垚听到汪先生交待实验室的医生为梁湾准备特制的神秘药物。他激动地冲进去，“汪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小离她是你的侄女呀，她是汪家人啊！张启山已经死了，九门很快也会分崩离析，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小离？”
汪先生眸光微沉，“每一个汪家人都要发挥他的作用，如果没有用处，那就是一个死人。你是希望她变成死人，还是希望她成为棋子？”
汪垚无话可说，他知道作为汪家人的使命，身为汪家人就要一辈子受到这种枷锁的桎梏，他救不了她。
当针管再一次扎进梁湾的手臂时，她的全身都跟着颤栗。尔后就是四肢麻木虚脱，意识游离，最后昏倒在床上。
她感觉自己在忘记很多事情，她将指甲掐入皮肤里，看着刺目的红色溢出，短暂的痛感令她清醒，她怕忘了张日山，怕忘了他们共同的经历，怕忘了自己是梁湾，怕自己变成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