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未敢言

【龄龙】未敢言
张九龄X王九龙
请勿上升真人
————
天还没彻底回暖，只是中午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嘈杂声，影影绰绰的人影好像被拉伸扭曲，世界好像分裂成无数个万花筒的碎片，看不真切。
“老大，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看见张九龄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王九龙奇怪地折返回来，看着不大对劲的张九龄，手刚要伸过去拍拍他后背，却被显而易见的动作躲避过去。
“没事。”
张九龄向下压了压帽子，绕过了王九龙。脚步快了许多。
王九龙愣了一下，手迟疑地放下，又抬起来看了看，挺干净的。
事实上，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他的老大——张九龄——在躲着他。
王九龙咂咂嘴，手虚握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跟上了张九龄。
推开玻璃大门扑面而来的一股冷风吹得张九龄打了个哆嗦，一丝神识终于从九霄云外飘回脑子里。头上，后背上是一层冷汗，原因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张九龄知道自己不对劲。好像是从春天开始，也好像是去年就这样了，时间记不清原因也记不清了。仔细想一想，也不是记不得，只不过是选择性遗忘了，就像沙漠里的鸵鸟，把头埋进沙子，可笑又无助。
事情的变化永远都不是一瞬间的，它就像是加利福尼亚的蝴蝶，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埋下一个定时炸弹，时间一点点流逝，发出的缓慢滴答声几乎被忽略。在最后的三秒钟即使是突然的醒悟，也是回天乏力。然后一瞬间的爆炸，火光冲天，烟气熏人，最后，体无完肤。
张九龄闭了闭眼，尽量摆脱脑子的混沌和乏力，余光看见王九龙跟上来就迈开了步子，只是不经意放慢了步子。
就这样一路无言地走回宿舍，张九龄拿出钥匙开了门，顺手摘了口罩就躺在了床上，就像是一只刺猬，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不加防备地露出肚皮，原本灿若星子的眼睛此时像是雾气里的灯，没什么光泽。
“老大，你喝多了啊？”
直到身边的地方瘫软下去一块，张九龄才想起来，钥匙没拔，门没关，外套也没脱，就连帽子都还在头上。
王九龙语气关切，见张九龄这个样子刚刚的不痛快早就忘到脑后，平常也没见能喝成这样，况且就点了点儿啤酒，不像是喝多了，这个状态更像是……
“你生病了吧。”王九龙有了这个想法就有了行动，一把把帽子摘掉，伸手捂上去一手的汗，“哎呦，你发烧了吧。”
张九龄皱了皱眉，王九龙的手有些凉，覆盖住整个额头倒是挺舒服。或许是真的发烧了吧。
王九龙伸手又把张九龄的外套拉开，连哄带骗地脱了下来，摸到后背时又是一手的汗。不由得啧啧两声，这是最近累着了又着了风。
张九龄翻了个身，拽了一角被子抱在怀里，黑色的衬衫纽扣没系全，又因为动作露出锁骨和一大片胸口，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着。
“老大，九龄？”王九龙蹲下身，看着张九龄皱着的眉，手抬近，灼热的呼吸喷薄而出，像火山口翻滚的热气，从指尖蔓延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