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龄龙】Speechless（上）(2)

九月的天气暑热到底不曾散尽，他戴着假发做足全套功夫简直热到自闭。
“勾勾又丢丢，”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黑小子在做任务总结陈词时说道。
王九龙拨着碗里的菜，刚要开口却被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打断。张九龄接了个电话，没听几句就抓起车钥匙站起了身，连带着神情都严肃起来，“我马上就到。”
他说什么来着，警察的作五休二都是骗人的。
在张九龄快走到玄关的时候，王九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小盒子抛给他：“我中午下了班自己做的，别担心，没毒，我自己尝过了。”
中秋节快乐。
门“砰”的一声关上，带亮了走廊的声控灯，客厅的灯光照不透昏暗的玄关。
做这行，大概总是聚少离多。
王九龙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吃过饭起身收拾起碗筷，记得今天单位发的巨难吃的五仁月饼还揣在口袋里该拿出来扔了，没成想掏出来一个蛋黄酥。
那他都给张九龄的岂不是……
王九龙：心虚 jpg.
而张九龄因为掏出来一个啃过的五仁月饼已经忍受了同事大约一路的无情嘲笑。
今天下午，在国道邻市的一座小山上，发现了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死者为女性，尸检情况表明为颈部出血，舌骨骨折，死于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头部有挫裂伤，应该是木棍类的物体击打导致，但现场并没有提取到指纹。
这其实也还不到他们这个级别出警的地步，但是与此同时前不久一件情杀案的当事人提出申诉，辩护律师坚持自己的当事人是清白的，认为凶手另有其人，由于作案手法相似，建议两起凶杀案并案侦查。一来二去捅到了上面，搞得他才下班两个多小时就又要被迫营业。
凶手留下了一张信纸，歪歪扭扭贴着几个阿拉伯数字。
案件进行到这里多多少少就有些难以继续进行下去，主要是缺少证据不知从何查起。
现在这个点勘察其实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环境昏暗容易忽略许多东西，逗留太久也没有意义。
空气里涌动着泥土的腥气，耳边偶尔传来附近国道上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张九龄了解了大概情况后和辖区的片儿警确定了明天再来的时间就转身钻进了车里。
无论如何他今天晚上注定得加班。
既然束手无策，那只能通过犯罪心理侧写以获取建议性的办案方向，缩小侦查范围。
想起前几天他才向王九龙请教了申请书的书写格式，没成想今天就得用上了。
冗长的机关文献书写让他成功回忆起当年报考公务员被申论支配的日子。
与此同时，他真的十分怀念卧底做黑社会分子的日子。
凌晨两点，办公桌前昏昏欲睡的张九龄满脑子都是当年背诵的申论万能结尾金句模板：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青年一代要将艰苦的环境当成磨难自己的机遇，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坚韧不拔，百折不挠，锐意进取，开拓创新的时代先锋，方能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踩蛋：
张九龄一到车上，所有出警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张九龄，你才调休就又加班了！”他不回答，对驾驶说，“再开快点，但注意安全。”便掏出一个啃过的五仁月饼。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被王九龙针对了！”张九龄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亲眼见到王九龙给了别人蛋黄酥做中秋节礼物，没给你。”张九龄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我也有！……恋人的事，能算针对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喜欢吃五仁”，什么“没毒”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车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