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大俱利伽罗）(2)

他背对着你，坐在很远的地方。这棚子怪小，他想远也不能远到哪儿去。你们之间就隔着一人的位置，不过冷漠的表情，到是隔开了十万八千里。
“撕拉——”
黑暗中又冷又饿的你终于忍不住撕开了月饼。塑料袋被拉开的时候，月饼醇厚的香味也冒了出来。
他的肚子也叫了。
“是马，马饿了。”他抢先开口。
你看了看外面树下的马，抱起身边的干草放到它面前，折回来的时候听见，
“咕~”
又是一声，
“你，自己找点吃的。”他偏过头去。
虽然确认自己肚子没有叫，你还是静静地，当着他的面，掰下一块月饼放进嘴里。等待下一声。
第三声来得意外的迟，大约两分钟后才“咕——”，响起。
你凑过去，一只脚不小心跪在他冰凉的盔甲上。递过去剩下的半块月饼，
“给。”
“不要。”他偏过头去不再看你，
“吃了吧，还没准儿得困多久呢。。。”你劝道。不见他回应，心下明白他的犟性子，也不多劝，只把东西放在他身边。周围全是黑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觉得困意袭来，便翻身睡了。
想到自己才是第二次在本丸过中秋，却落入如此处境，不仅回不了家还得和这个人待着，净是自己受气。不禁又是鼻子一酸。你装出几声咳嗽，假装感冒，来使得擤鼻涕的声音正常。他没有反应，黑暗仍是沉默着。
你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身上暖乎乎的。伸手一摸才发现是他的外套，盖在了自己身上。你往后看去，只见一件白色T恤在黑暗中移动，还有嚼东西的声音。一双泛着金色的眸子盯着你，像动物，时而眨巴一下。
“谢谢。”你说，
闻着外套上动物般温暖的气息，让人想起它的主人，野性又迷人。他是有温柔的一面，你明白，只是难得表现出来。在马厩帮忙时自己总犯错，他偷笑的样子，你发现好几回了。
“哼。”
他吞下最后一块月饼，终于发出了声音。
“只是和你食物的交换而已，没想——”
你打断道，“没想和你搞好关系。你就知道说这个，我耳朵都要起茧了。咱们俩说说别的不好吗？”
又道，“好歹也是中秋节，你，和气一点嘛。。。”
他听出你的语气委屈，倒也没继续嘴硬。沉默了一会儿，一只手放到了你的头上。
“。。。”
你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他这是安慰小动物的手法。当猫猫或狗狗表现出不开心的时候，他便会如此抚慰它。在他身边，可能是最高礼遇了。他是在试着安慰自己吗？你几乎又要落下泪来了。哼唧着往那边靠，却被他拦头挡住。
“别过来了。”
“啊，你脸好烫。”
“不要碰我！！”
“手感意外很不错。。。”
“。。。”
最后当天晚上一个人都没有回到本丸，你第二天才了解到。不过从大家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不错的一晚。早茶时分，五虎退同光忠帮忙做了早点。带带端着吃的，坐到了总是一人的长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