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罂粟糖浆(四)
“一入幽篁欲难消,
生若浮萍世难料。
心寄泽芜终不悔,
风雨欲来念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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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芜君,我走了”
孟瑶双手叠起向床上熟睡的蓝曦臣行了一个大礼,转身轻轻地带上门。今夜的风比前些日子大了些,也更凉了些,屋后的竹林叶子越落越多,稀疏的竹竿连风也拦不住了。
“应当给泽芜君再加床被子再走的,天凉了,昨日还听他咳了几声,别着凉了才好”孟瑶刚走了几步望着黑蒙蒙的天空想着。“罢了”他狠狠闭了下眼睛,叹了口气走出蓝曦臣住所的大门。
第二天卯时已过,蓝曦臣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才昏昏沉沉从床上爬起来,他觉得头痛欲裂,怎么回事,今日居然起晚了。阿瑶不在房内,是出去了吗?
“阿瑶,是你吗?”蓝曦臣扶着额脚步沉沉地走去开门。
“兄长,是我”蓝忘机在门外轻轻答道。
“哦?忘机,我以为是阿瑶呢,起来就没见着他人”蓝曦臣扶着门框,总觉得今天身体乏得很,使不上一丝力气。
“兄长,你这可是病了?快辰时也未见你和孟公子来蘭室…”忘机伸手接住蓝曦臣将他扶进屋内坐下。
蓝曦臣一边转头又在屋里寻了孟瑶的身影一边心不在焉的讲道:“我…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感觉醒不过来似的…诶,你可见孟瑶了?”
忘机探身在蓝曦臣的枕头上轻轻抹了一下,细长的手指搓着那白色的粉末嗅了一下,然后递给他看“兄长,是催眠药…”
这才回过神的蓝曦臣,有些吃惊,“那阿瑶呢!阿瑶去哪了?”
蓝湛拍拍兄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在放着香炉的雕花案几上有封信。
“他…他竟…”拿着信的手颤抖着,攥的纸张都皱在一起,正像他紧锁的眉头。蓝曦臣不敢相信看到的东西,抓着蓝湛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孟瑶呢?
蓝湛扫了一眼信纸,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蓝曦臣道:“兄长…孟公子大约是回去了。”
蓝曦臣跌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胸口闷的发紧,一路蔓延至喉咙都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上来,蓝曦臣用拳头堵着嘴巴拼命想要压下去,却气急攻心涌上一口血来。
“兄长!”蓝湛见他脸色极差,赶紧给他在穴位上点了几下,稳住心脉。“兄长,你先躺下,别急,我去打听孟公子的去向”说罢安顿好蓝曦臣便赶紧出去寻人了。
屋内的温度仿佛一直在下降,躺在床上的蓝曦臣感觉身处冰窖,冷的浑身颤抖,但又觉得身下的床似烧红的烙铁,冷热交加让人牙关打颤冷汗直流。
恍惚之间,蓝曦臣想起了前几日与叔父的“谈判”,他和孟瑶走的这样近,又同住一个屋子,早从第一天就有流言蜚语在弟子之中传播,大家不敢放在台面上讲,私底下却叽叽喳喳,传出不少刺耳的话。
蓝曦臣听到过一些,他用泽芜君的身份表示禁止说闲话。他这样百般护着孟瑶,更是让一些人嫉妒的开始搬弄是非,他们说孟瑶跟他那母亲一样,想要靠身体不择手段,总之言语粗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