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厌氧呼吸（二）(2)

Deca Joins的《海浪》。
那时候正值盛夏，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雨，把树的绿色洗的浓郁。窗外的天空泛着白，就像洗涤过多次要褪色的衣服一样。
电脑CPU嗡嗡作响，耳机里打出鼓点，电吉他弹奏，男声轻轻低诉，孤独唱的温柔。
这就是我的生活
太阳在坠落
海浪在发愁
不停地退后
酒吧绚丽的灯光不重要了，旁边小男生对着台上大声尖叫喊厌氧这件事不重要了，手里的酒杯也不重要了。
杨九郎盯着张云雷，他今天没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视频，只是在脖子上挂了个十字架项链，握着鼓棒的手素净的很，看着架子鼓，时不时跟孟鹤堂相视一笑，连左边脸颊的小痣都可爱的要命。
这就是我的生活
太阳在坠落
海浪在发愁
不停地退后
杨九郎的眼睛离开电脑，看向窗外，他想：是不是祂把天空扔进了洗衣机，晒干以后才好做星辰的底布。
他把电脑屏幕上的青年人的照片亮度调到最高，贪婪地用眼睛临摹下青年人的五官。
打架子鼓的张云雷耀眼，站在酒吧门口抽烟的张云雷耀眼，现在站在舞台上敲出尾奏和孟鹤堂一起轻唱出的最后一句的张云雷也那么耀眼。
05
杨九郎坐在备演室里和郭麒麟大眼瞪小眼。
这就是张云雷包养的小男生？
杨九郎细细在脑中思索，把好友说的特征一一和郭麒麟对上了号。
好嘛，未来的小舅夫？
郭麒麟上下打量着杨九郎，这可是头一次张云雷把除了乐队以外的人介绍给自己。
两人尴尬地对峙了半晌，直到乐队完成安可推门进入房间。
“跟大家介绍一下啊，”张云雷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
“杨九郎，川城大学摄影系高材生，来免费义务帮咱们乐队拍宣传照。这可是我用我的美色换来的机会啊。”
乐队里的小孩儿沉不住气，欢呼一声往张云雷身上扑：“谢谢辫儿哥！”
张云雷扶住小孩儿笑着跟杨九郎介绍：“这个是我们乐队的键盘手，小唐，之前跟你说过的。”
他指了指孟鹤堂：“贝斯兼主唱。”
然后特意走到郭麒麟旁边：“我大侄子，化妆师兼经纪人。”
“去去去，张云雷你干什么，说好外头不讲辈分！”
“然后我呢，是这个乐队的鼓手。”
张云雷笑嘻嘻地把这三个人揽在一起。
“我们是厌氧呼吸！”
杨九郎身体有一瞬颤了颤，眼前的少年人热烈奔放，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为他送来了一场波澜壮阔的流星雨。
星辰藏在深海下，光亮从海底满出，装满了杨九郎的心房，砸进他的喉咙里。
杨九郎听见自己的心里酸酸涩涩地开了口，用气音说：
“你喜欢张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