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界限(2)

“爸爸。。。。。”他低下头，看见了一个蓝色外套的小女孩拽住了自己，一脸天真的望向自己，似乎期待着被夸奖。
“小鬼，我不是你爸爸呦”他假装用恶劣的态度逗着这个小女孩，“是不是走丢了呀？”
如果这个小女孩真的走丢了，他觉得还是优先帮她找到爸妈比较好，一方面是自己多余的善心作祟，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是不是这时约那个女生有些不妥。
人类再做关键决定时喜欢尽量往后拖，这句话的确有道理。
“嗯。。。。不是玥玥。。。。。走丢了，而是...爸爸...走丢了。”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回应着。
听着这个回答，阿凡有些哭笑不得。他摸了摸她的头，“记得家在那里吗，我陪你过去。”
小女孩点了点头，笑盈盈的牵着他的手，想目的地进发。
当你喜欢一个人，你希望他在你的回忆中往往是笑着的。看着小女孩的笑容，他回想起了那个女生同样灿烂的笑容，不由得心头一暖。
穿过人流熙攘的马路，走过喧闹无比的商场，阿凡任凭小女孩牵着，竟来到了人烟稀少的树林中，县城里居然有这种地方，阿凡颇为惊讶。
“我到了...爸爸”女孩松开他的手，沿着小路跑向了森林中，跑到远方时女孩转过身冲阿凡挥手告别。
“说了不是你爸爸了”阿凡摇了摇头，但是看向女孩的背影，阿凡心中的落寞涌向心头。有些时候离开的愁绪就是这样吧，阿凡安慰着自己。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阿凡还是决定打给那个女生，当他逃出手机翻阅通讯录时。
“她究竟叫什么名字？”阿凡呆住了，顿时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响彻脑海。
三
他曾调侃，她一辈子可能就会为了另一半活着，任劳任怨。
她回答，那你就不要比我先走呀，免得我活着失去意义。
他坏笑着说到，好呀，那我一定会活得更好给你看。
可他明白，他在说谎，他完全做不到。
晨雾渐起，阿凡追着她的背后走进了一间陌生的房子中，刺激的酒精涌入鼻腔，看着这满地狼藉，阿凡回想起一切。
他会想起自己曾经有一个多么爱自己的老婆，回想起自己沉迷工作，对家庭不管不顾抛弃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回想起爱人因过劳离世时，始终冲自己笑着。
“不是我走丢了，是爸爸走丢了。”这句话在脑海回想着。
“对不起，阿缘，对不起”他向远去的妻子伸出手，说出了一直想说确没说出的话。
。。。。。。。。。。
“你醒了。。”心理医生坐在桌子前翻阅着资料，“看表情应该是没事了，能哭出来代表还是一如既往的佛系态度。
阿凡擦干了流下的泪水，对医生说。“阴暗仔，我们究竟为什么活着呢？”
“不好说，就像你经历的一样，我们现在活在梦里也说不定，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活在梦里更不错，但是我们仍然从回忆中醒着，也许就是因为现世中无法割舍的东西依旧存在吧”
“你能不借外力醒来，应该同样也是因为这种存在”
阿凡吐了一口气，笑了。他明白这次自己真的不会再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