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野事（消逝的城墙）

笔者幼年长于太岳余脉卧龙山脚下的乡野之间。长大后外出多年，历处多地，俗事纷纷扰扰，朋友来来去去，童年记忆早已百不存一。模模糊糊之中却也有几个清晰画片，无有因果。随着我不靠谱的记忆咱们讲到哪儿算哪儿，万望诸君莫要深究。
我所在的村子历史久远，就村名而言还出自于著名的历史典故“赵氏孤儿”。当年韩厥、程婴和公孙杵臼商议托孤的所在。古有“三公议事亭”为证，今已不存。又有公孙祠为凭，也消失在历史之中，万幸有公孙碑流传至今，保存完好。
其实，离着村子三五里处。就能寻着程婴墓，村名官家呼作“程公村”，我们一直都叫程婴村。10年陈凯歌的《赵氏孤儿》上映的时候，地名全是错的，除了故事脉络外，都在胡扯。
小的时候哪里在乎得了这许多，唯有玩乐是真。那个时候村子里还有土城墙，又赶上武侠剧流行，幼小的我也总是幻想自己能有飞檐走壁的能力。有天，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在土城之上飞身而下，幸好土松地软啥事没有，否则也不能在此打字了。依着我不靠谱的记忆，哪土城墙五六米高或许还是有的。
日后，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村子里人口的增多，很多人家都扒了城墙盖新房。那时间农民还没有太多出路，除了种地无有其它工作，耕地自然是舍不得用来盖房。而土城墙全是无主之地，是个不错选择。我家的房也盖于城墙旧址，在动工之前，沿着城墙住的邻居还说看到有条巨蟒在城墙上游走，后钻入城墙不见踪影了。随后便扯来红布，点上香火，祭上贡品，说是有灵。我问我爹是不是真的。我爹说“扯淡，就是吓唬咱们不让动土”。反正后来房子建了也没见着有啥。
话说，那土城墙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就这样没了也实为可惜。史料记载村子筑堡于明天启二年，距今也有近四百年的历史。当时还有气派不凡的门楼，可我记忆里从没见过有门楼之类的印象。听村里老人说，门楼应该是在抗日战争时期被日军刀砍斧劈拿去生火做饭用去了。还说，到这里的日本鬼子连煤都不会使，只懂烧柴，木制结构的门楼就被他们化作了缕缕炊烟。
那个时候日本鬼子驻扎在山上，登高望远，易守难攻。却难免缺水少粮，每日里会要求村民挑水上山。一次，某位村民挑水上山，得遇小鬼子们在玩摔跤，邀其一起。无奈鬼子不济，被摔了几个跟头。村民观其面色不悦，其后诈敗才能得以平安归来。
行文至此，已是午夜。明日里还有俗事要办，不便熬夜。若有后文，得闲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