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忘城 第五十四章

“小家伙，你不该来这里。”
一只大手隔着帆布紧紧扼住喉咙，拇指深陷进柔软的颈侧，带来一阵麻木的剧痛和几乎灭顶的无助。
稚嫩羸弱的胳臂用力抓住那只铁一般冰冷的壮硕手腕，拔不动，推不开。刚要抬脚，却像是被预知般狠狠踢上膝盖，腿一歪，全身重量近乎挂在那只仍旧箍在颈间的手上。
虽然不知为什么活着，可我不想死。
空气越来越稀薄，却仍旧不死心的去看那双盯着自己踢打挣扎的漠然眸子，心里害怕，更不解。
什么样的心，才能让人这样平平淡淡便夺走一条生命？
疼，闷。耳中仿佛听见了来自喉管不堪重负的闷响，眼眶充血，又涨又热。手上没了力气，却还是不甘示弱的搭在那只冰冷手臂，像是忘记了自己幼小体态一般向下压，企图用全身的重量夺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凭什么就这样死了？
那双眼里本来满是淡漠的暗沉眸子，却渐渐染上一抹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有空气重新涌入肺里，头脑发懵的跌坐在地，只听见头顶男人有些低哑的嗓音。
“跟上。”
茫然了几秒才明白过来，急忙连滚带爬的跟上男人的步伐，生怕惹来对方的不悦，自己便再也没有活着的机会。
“没有父母？”
“嗯。”
“没有家人？”
“…嗯。”
男人扔过来两个馒头，转身便出了房间，屋门紧锁。
“打的过我，才可以出去。”
…
不知是他走的太快，还是自己被食欲夺走了一切理智，那句疑问始终没有出口。
一定要杀吗？
后来的一切却清楚的回答了自己：是的，只要你想活着。
可是，为什么？
庄重的钟楼矗立在前方，渐渐停止转动，深邃的深红色墙皮突然开始龟裂，扑簌簌落下一地破碎的灰烬。
突然有些冷，低头一看，身体竟然从中间开始，一分为二。
…
炸炸是被太阳穴的疼痛刺醒的。
对于这些仿佛重演一遍的梦境，炸炸早已觉得习惯。松开怀中人的动作也愈发熟练，撑起身子走进浴室。腿还是有些发软，好在这次的梦并没有让他觉得很难受，这种罕见的情况，一时竟引来一股无处言说的亏欠和不安。
看着浴缸中的水面一点一点上涨，炸炸将目光转回面前的镜子。手缓缓抬起，试探似的握上还没愈合的枪伤，用力。
抽气颤抖，手上的力道却愈演愈烈。指间似乎有些粘稠，像一把猩红的刀，狠狠撞在脑中的某根蓦然绷紧弦上，激起一阵痛苦又猛烈的尖锐颤鸣。
缓了缓，将自己浸入一缸冰冷水中，动作迫不及待，像是急于给自己洗清什么。水面飘起丝丝缕缕的鲜红血线，没多久，一池清澈的水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炸炸闭上眼睛，沉下水面。
男人看着眼前的两枚戒指，面色闪过一丝灰暗，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抱歉，是我办事不力。”啃退后两步，微微低头。
“这是什么？”拿起其中那枚玫瑰捏在指尖瞧着，男人眸底悄悄变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