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的故事 3 炮击（完）

我强忍着疼痛，用右手从身上掏出绷带和急救药丸。
“三，二，一！”我嘶吼着，将左臂从刺刀上拔下。“啊！”
我一口吞下一半的止痛药，然后靠着麻痹痛苦的药效，迅速的打上绷带。幸亏伤口只有三厘米长，一厘米宽。不然凭这点止痛药根本不可能维持战斗力。这时，我的左边传来一丝异动。我没有丝毫迟疑，强行用使不上劲的左手和完好的右手抬起枪，对准拐角处。
我透过一面小镜子看到了那个人，他穿着我们的军服。
“486班24号陈宇，你是谁？”
“384班12号叶晨。”他说着，收回镜子，走出了拐角。
“叶晨同志，你要去哪？”
“我要去通讯班求援，就算只有火炮也要拉上他们这群兲犊子！”他冷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我两不是一类人。“你呢，陈宇？”
“我没有目标，只是游走支援。需不需要我一起？”我靠着墙壁，转过头看着他。
“好。”他笑了一下。“大叔，撑不住的话随时可以脱离，去找地方休息。”
“我没那么老，也才二十七！”我有些不服。
“行行，大哥，快走吧。”他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紧急喷雾，往我的伤口上喷了一下，不少还在流血的伤口眨眼间结上一层疤了。
“医护兵？”“随身用品而已。”
往前走了几十米，即将进入下一段壕沟时，我楞了一下，因为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右边看看什么情况。”我立即趴下，叶晨踩着我手臂和腿间的空地，拿出他的镜子。
“两个敌人，一个机枪一个霰弹。”叶晨压低了声音。“我没有大威力子弹，我打机枪。”
“行，我拿霰弹。”外人看来，我与叶晨如同配合了几十年般，动作娴熟的躲入箱子后面。在我更换另一个弹夹，瞄准目标后，两人同时开枪。
砰砰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安静的战场，久久没有散去。
我的一发穿甲弹直接击碎了霰弹枪拿着的盾，击穿了厚重的防弹衣。而叶晨的9mm子弹则完美避开机枪的外骨骼，直中脑壳，让那个人的脑袋炸成一团血雾。倒地后，霰弹头部的弹孔流出一股红白色的液体。
叶晨熟练的从机枪身上脱下外骨骼，然后给我穿上。
“继续前进。”我说着，迈开大步向通讯班的位置狂奔。
一路上，再没有遇到难缠的敌人，零零散散的敌人也多是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更多的是堆积的如同地毯般密密麻麻的尸体，被鲜血染的通红的土地，被烧的焦黑的尸体，无数残缺不全的部位；每走一步，都不知要踩到多少人的尸体碎片，也不知道军靴和裤腿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每过一个拐角，都不知有过多少场生死大战，有多少鲜活生命的消散。我只知道，往前走就对了，只有这样，一切才可能尽快结束。
很快，叶晨和我到达了通讯班附近。
“下个拐角就是了，观察。”
“是...安全。”
没有丝毫迟疑，我和叶晨走入。
“这里是第一壕沟，我是486班24号陈宇，我和384班12号叶晨是幸存部队，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