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学不会(2)

屋里除了老爷爷现在坐的椅子和一张桌子，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客厅里推放的都是废品。
老爷爷向我望去的视线看去，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家里太乱也没有多余的椅子，”接着指了指身下的椅子说：“不如，你坐我这张吧。”
“没事，我坐门槛上也行，”说完直接坐下。
我背对着街道，面向老爷爷。
目光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手里的扇子停顿了许久又恢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跟我心中预料的一样，可能接下来就要询问我的家事了。
“我叫龚涵，”看着他浑浊的眼睛“您也可以直接叫我小涵。”
“真是一个好名字啊！”他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我爸说这是我爷爷帮我取的，可是已经他不在了。”
“是吗？他可能希望你做个温文尔雅、涵养有序的女孩。”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谈话我们有说有笑，在这期间有很多次因为找不到话题而陷入尴尬。最后雨停了也就意味着谈话该结束了。
回到家中一如既往的只有漫长的等待，今晚也同样如此，晚饭也没有着落。
白天赌博成瘾，晚上嗜酒如命。这就是我的爸爸，没有工作的他现在唯一的经济来源可能就是他那赌博赢回来的微薄利益。
我们两个可能只有那一点点的监护人关系来维系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真情实感。
“爷爷，你的收入来源就是靠捡废品吗？”
几个月后，我每每放学都会准时到他家，这已经成为习惯。
在第一次对话结束我准备起身离开时，他叫住了我“小涵呐，以后你可以偶尔来陪陪我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便走了。
没有他这个请求或许我想来也没有理由来，没错他说的只是“偶尔”，而我却是每天都来，所以这样的请求对于我来说求之不得。我们就像同一类人，两人之间互相搀扶着。
“额……这个啊，不全是也有部分是我儿子寄来的”他摇着头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注视着他那浑浊的眼睛，看着他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是察觉到了，遮遮掩掩的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我家里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向我问过，就像我们之间一开始就约定俗成的那样。
刚上高二的那年，由于我上课睡觉和不穿校服，在全校面前被通报批评，待在家里半个月没有去学校。在这半个月里我决定辍学。
离校那天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我走在硕大的操场上那里空无一人，手里拖着用纸箱装的所有高一高二的教材，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踩在学校的土地上，这是我从初中一直读到现在的母校，说没有值得留念的地方，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黑云弥漫在空中，却没有想下雨的意思。
“又是个多雨的季节”我自言自语。
前面就是爷爷家了，已经半个月没有来陪他老人家，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奇了怪了，他怎么在这？”我从很远的地方诧异的看着爸爸，看着他那张嘴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站在爷爷家门口一边手里数着钱一边打着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门口放着一辆黑色面包车，和一辆推满废品的三轮车。他着急的上了面包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