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小九和月亮（四）(5)

杨九郎甩甩手上的水在身上蹭蹭，摸了一把炕，“还真有点热”，杨九郎又抬手摸了摸张云雷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你要是病了，我去哪给带娣找云儿老师啊”
“人家孩子叫的是云老师，不是云儿”
张云雷低着头，旧炕席上掉了颜色的碎花弄的他心里乱乱的，张云雷突然想起在河边听见的话，张了几回嘴，就在杨九郎视如珍宝一样洗好了他的大褂时候他终于问了出来。
“你还像这样照顾过别人吗”
杨九郎把张云雷的大褂挂在屋里扯的绳子上，听见这话愣住了。
见杨九郎没回答，张云雷又补充了一句，“之前来的老师你都这么照顾的吗”
“之前啊，之前就来过两个，头一个是个大哥，有了家室，到这没几天调令下来就回去了，后来又来一个，跟你差不多大，我照应着点，不过那孩子吃不了苦，没到一个月就自己偷着跑了”
张云雷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滋味，“真够麻烦你了啊”
“嗐，没事，我就这操心的命”
杨九郎是无心说的，张云雷却是有心听的。
“我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张云雷语气也没有很冲，淡淡的说完掀开被子下了地。
“你干嘛去”
张云雷从屋里到出门，杨九郎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转过这么快，把自己所有的话倒了一遍，张云雷已经走到了院子里，虽然雨没那么大了，但还是不小。
“张云雷，我照顾他们是上面安排的，我照顾你是因为我想照顾你”
杨九郎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喊了这句话。
张云雷站在雨里不知所措，脑子里跟有回放似的，一遍一遍重复杨九郎的话。
张云雷转过身，雨打的他睁不开眼睛，杨九郎举着伞搂着张云雷肩膀进了屋。
“瞧你，还得让我多洗一身衣服，我这都没好衣服让你换了”杨九郎把张云雷按在炕边坐着，自己又去翻箱倒柜。
张云雷起身又要走，杨九郎赶忙回身拉住，“和你闹着玩的，给”
“我要回去”张云雷接过衣服嘟囔着。
“等不下了再回去成吗，就，就当是为了孩子们，别把自己弄病了”
张云雷还是妥协了，换好了衣服又被杨九郎塞进被子里，看杨九郎洗衣服。
杨九郎说，“我从来不给别人做饭，除了你”
风言风语我可以充耳不闻，前提是，风言风语里的你也得在风言风语里在乎我。
雨停了，天晴了，月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