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 - 择木而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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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勿上升！切勿上升！切勿上升！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聂鲁达
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以后，你们就启程了，由于一系列的考虑，你们选择了火车。
两天两夜的行程，你们到了漠河。
你额头抵在窗户的玻璃上，外面是白茫茫的雪景，挺拔耸直的白桦树，就像很多电影里的镜头一样。
你是南方人，鲜少看见这么大的雪。
当张九龄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你一个人，偷溜出了民宿，外面是白茫茫的雪地。
你躺在这白芒的雪地之中，那一刻，耳边除了风声，万籁俱寂。
漠河的夜晚来的很早，下午四点天已渐黑，这是你和张九龄在漠河的第一个夜晚，也是最后一个了。
你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景，却不曾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漠河，你们就要分开了。
你们坐在篝火旁，滚滚白茶在铁锅里翻滚，他煮茶，你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
张九龄手下翻滚白茶，是你喝过最甜的清茶。
七八点的时候，你带着他爬上了一个小山坡，你像个孩子一般，兴奋的指着天边，“你看，是极光啊！”
绚烂的极光在夜空中弯成了一个弧度，挂在最高处，那玛瑙绿的极光是极美的，你就像扣住了空旷的地平线，如同站在了时间尽头。
那感受，就像泷喝了三叶的口嚼酒后看到彗星的那般震撼。
可莫名的，始终有些低落的情绪，见缝插针的突袭着你。
有个想法在你脑间一闪而过，你居然有点希望，时间可以永恒停留在这一刻。
你偏过头，发现张九龄正在看着你，他突然抬手把你搂进怀中，“阿河，让我抱抱你，就一会……”
你依在他怀里，没有做声，半晌，你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九龄，回去以后，我们就分开吧。”
他抱着你的双手更加紧了些，你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奢求这份感情，你听到了他颤抖着的声音，他说，好。
你闭上眼，任由着眼泪决堤，你感到颈间一片冰凉，张九龄也哭了。
你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你忽的想起一首歌来，“也许错过不算错，至少昙花一现过，彼此还是多彩的云朵。”
“张九龄…”
你叫他。
“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真心爱你的姑娘，对她好一点，多为她想着一点，不能让她为你哭，好好保护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声音已经哽咽的不像样子，却还是连声答应着你。
绚烂的极光下，茫茫的白雪上，两个人相拥，这一刻，是难得的美好。
你们是明天下午的火车回北京，去车站路上，你看见了那橙红的落日，你想着，来到漠河，和他看一场极光，这梦圆了，足够了。
北京的初春，在外面待久了还是能感受到阵阵凉意，你披了一件不薄不厚的风衣，带着张九龄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大门口，张九龄踌躇着，还有些犹豫，“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