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无常印(3)

等到符纸烧掉大半，绿色妖火就要烧到中年保安的手时，却见他手腕再次如闪电般一抖，将那符纸丢了出去，空中的符纸残余在半秒之内就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缕飘散的青烟。
与此同时，方清水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团淡灰色的雾气，先是萦绕在他头顶，而后整团雾气迅速地飘到了中年保安的手中，中年保安将手一合，雾气如同被他吸收了一样迅速钻进了他的手指缝之间，随后消失不见。
“醒醒，老方。”中年保安推了推仍处于昏迷的方清水。
兴许是〔无常印〕的昏迷时间恰好到了吧，方清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嘿，是老岩啊，怎样，那鬼差走了不？”方清水揉了揉尚有昏沉的脑袋，“我反正只记得你们说他到我楼下……然后我不知咋的就断片了。”
“是〔无常印〕，那玩意给你瞅准了一盖你就歇菜了，看你这样子估计刚刚那段记忆也给忘了。”
“哦、哦……”方清水有点懵，毕竟他完全记不清刚刚发生了些啥。
“总而言之辛苦你喽，”保安老岩转身准备离开，“不过想不到你这妄忆术竟然能在无常印面前扯谎，厉害啊。”
“嗨，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给自己下的这咒了!”方清水走到厕所，然后只听咳、呸两声，洗手台的水槽上赫然是一团漆黑的老痰样的物体。方清水打开水龙头，这黑痰就被哗啦啦地冲走了。
方清水会一招“妄忆符”，此符直接写好之后揉成团塞嘴里吞下，就会化为一团漆黑的术式浓缩物卡在嗓子眼里，在此作用下能短期地改变人的记忆，让人替换掉一段原有的记忆，替换的内容在吞下时默念即可。事后只需吐出咒术浓缩物就能恢复替换的记忆。
不过这符的使用效果总让人不舒服——毕竟嘛，谁都不想喉咙里卡着一团老痰跟人讲话。
方清水思索了一下:“那咱现在怎么办？”
“趁其不备把那个〔无常印〕借来用一下。”
“我靠，要不要玩这么大啊，”方清水睁大了眼睛，“要是被逮到了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保安老岩叹了口气，“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不会被发现的。”
“那万一真有个意外呢，你这是拿咱的死后阴生开玩笑你知不知道？”
“只能这样了，我们的时间不允许我们用别的办法，”保安老岩一脸决然，“走吧，去设埋伏。”
“……啧，我就不该跟你们淌这摊浑水!”方清水一边嘴上这么说着，一边跟着保安老岩走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