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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人间世(二)

五官掾原是个虚职,明面上说是掌管祭祀事宜,其实没有任何权力,只待哪出职位缺出,待补席位,相当于预备队员。
谢必安落了个清闲,正好带着范无救熟悉淮南国大小事务,另一方面,还能与原来的一班捕掾走街串巷,抓贼捉盗,习武练剑。
“喂,听说了么?太子殿下前几日被皇上斥责了。”
太子?
太子其人,范无救在长安时遥遥见过一面,举止优雅,待人亲善,有大家之风。别人都说太子和当今皇上的神姿是最像的。来豫章许久,听得谈到自己认识的人,范无救不由得也侧耳倾听。
石克图说道:“皇上近日身患痈症,疼痛难忍,听说是邓大夫用嘴帮皇上吸出患处的溃脓,皇上才舒心些。”
“哇。”一众人等都不禁张大嘴巴。
柯南眼睛都快翻到一起了,竖起拇指称赞道:“论起对皇上的忠心,这位邓大夫绝对榜上有名啊。”
“何止是有名?”石克图继续说,“皇上问邓大夫:‘这天下谁最爱我呢?’邓大夫回答是太子殿下。于是皇上就让人唤了太子殿下为他去吸脓。”
“太子肯定也吸了吧!”有人说道。
“就是因为没吸才被皇上斥责他不孝了。”
几人还在议论时,听身后传来一声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
“不过是一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鼠辈而已,值得一大早在这里讨论么?”
来人正是淮南国新到的封地王,淮南王刘安。他不过十六岁年纪,比谢必安还小些。刘安的父亲是前淮南王刘长,开国皇帝的庶子,前些年谋反被当今皇帝责罚,活活吓死在迁往蜀地途中,到底是皇帝仁义,念及兄弟情深,将原淮南国一分为三分给了刘长三个儿子,如长子刘安袭了父亲爵位,回到九江郡一带,成为新的淮南王。
小王爷也是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开门见山便问道:“我来找谢必安。”
谢必安从人群中欠过身,作揖道:“淮南王找我做什么?”
刘安回答:“前些日子我刚来淮南,诸事繁杂,听说你欺负了随我一同来此的范无救。名字里竟还犯我的名讳,有一个‘安’字,我今天来就是来欺负你的。”
谢必安连忙说道:“淮南王明鉴!我与小八只是一见如故,便切磋切磋。”
“小八……你竟然叫他小八。”刘喜嘀咕一阵,对着范无救厉声道:“范无救!”
范无救出列一本正经地颔首,回复:“属下在。”
“给我打他。”
范无救迟疑,不知如何应对。谢必安睁大双眼,疑惑道:“为何打我?”
刘安说:“没有原因,就是想打你。整个淮南国都是我的,包括你,我打你一顿还不成么?”
一旁的长史连忙提谢必安求情道:“淮南王息怒,我淮南一向司法严明,不能无端问责啊。”谢必安心理正要感谢长史,只听长史继续说道:“若非打他,还请淮南王定个罪责才好。”
淮南王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嬉笑说道:“他方才议论太子和邓大夫,言辞间还涉及皇上,这就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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