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化(2)

吃完饭端盘子准备走的时候女孩叫住了他，他疑惑的回过头，看到女孩扶着桌面站在座位前定定的看着他，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鞋子，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抬头用目光询问女孩叫住他的目的。
“我是隔壁班的肖苒，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过来吃饭，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女孩大大方方的跟他说话，他愣了三秒才开始想手里端着的盘子到底要不要放下。女孩见他没有回应只是目光盯着她身后的某个地方没有动，只当他在考虑自己说的话，顿了顿才又开口，“我知道可能唐突了些，不过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听到联系方式的时候回神瞅了瞅面前说话的女孩，仔细研究了女孩的长相，眉毛浓而密，相当长的睫毛放置在亮晶晶的大眼睛上，小巧的鼻子加上紧抿的粉嫩薄唇。
他抓紧了手里的盘子，不紧不慢的开口报出了胖子的手机号。
“那今晚放学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
“随便。”
他说完就转身走开，一段距离之后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仍然站在原地的女孩，女孩低着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耳边隐约传来低微的话语，“真不礼貌。”
他没有管。
回到家的时候她也没有跟他打招呼，他上楼之前伸头瞅了一眼厨房，她又穿着那件黑色的连衣裙围着围裙站在水池边，水从池子里溅出来在她汲着拖鞋的脚边积成了一小滩，有股怪怪的味道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路过客厅的时候他伸手拉紧了过道右侧开着的窗户怕被领居闻到这股怪味道会要一顿吵闹，回到楼上的房间关上门，他把自己埋进床里，想着今晚不吃晚饭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昨晚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他伸手揉了揉眼睛起床下楼，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一阵迷茫，鞠了把冷水洗了脸后终于觉得精神了一点，镜子里脸色苍白的男人下巴处冒出了两颗饱满的痘痘，他龇了龇牙伸手把痘痘挤掉，脓白的液体沾在左手食指的指甲上，他随手扯了张纸巾蹭掉，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几个鬼脸才把手里的纸巾捏成一团投进了右侧的垃圾桶。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厨房里还是有怪怪的味道飘出来，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没丢掉。他瞥了一眼厨房懒得去看，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又回房间拿了书包，穿上鞋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钥匙，然后关上门去上学。
厨房里的怪味越来越浓了。他下楼的时候差点被厨房里传出来的味道熏晕倒，抓了书包就冲出了家门，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她到底在厨房里留了什么。路上遇到同班的女孩子青木，打了招呼就理所当然的一起走，青木是班长，虽然长得不够漂亮但是由于性格活泼，她在班级里还是很受欢迎，他在瞅了青木喋喋不休的嘴一会后就低着头走路边心不在焉地听着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碰撞着发出的声音，“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他抬头就看见面前巴掌大的小脸已经快要皱成一团，一副明显被他没有在意的表情气得快要跳脚的样子。
“啊，抱歉抱歉，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有点精神不足。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