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团圆】卷一百六十四 再不能笑了(2)

“你说你想我的，你说过的，”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张瑶！”
床上的人，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幺儿，你醒醒好不好，”
“幺儿，”
“你明明知道我泪窝子浅的，”
“你说，你说我笑起来最好看了，你说，你最喜欢看我笑的。”
“你起来啊，”
“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笑啊……”
“我笑不出来……“
“我笑不出来了啊……”
这个已经三十岁的男人，就这样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周九良跌跌撞撞走出医院，出了医院，那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总算是消失了。
他扶着外面的墙壁，大口喘着气。
从兜里颤颤巍巍地掏出烟和打火机，他本来已经戒烟许久了的，但是来的路上，他背着孟鹤堂，和司机要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抽烟的原因，这火怎么也点不着，怎么也点不着。
周九良的手越来越抖，越来越抖，
总算是点着了，可吸了一口烟的他，却被着廉价的烟气呛到了，开始用力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用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慢慢顺着墙角坐了下去。
烟太呛人，
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周九良这样想。
抬起头，
今天的天竟然意外的好看。
墨蓝近黑的颜色，甚至，还有些许的星星，在上面，发着细弱的光。
周九良就这样看着，看着。
这烟怎么这么呛人？
他伸手粗鲁地擦着眼角，脸颊，
可擦拭的速度，赶不上眼泪落下的速度。
他就这样擦着，擦着，
擦不动了。
手上的烟已经烧去了大半，周九良来不及管——他低着头，不知怎样才能让这烟不那么呛了。
终于，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