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清辉（二十二）(4)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傅红雪没有抬头，晦暗的眼神中闪烁着看不清楚的神色。
沈瑶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脑海里这两年发生的种种，还有最近路小佳在花园里说过的话，都让她仿佛站在悬崖边上。是时候做出选择了。这位年轻美貌的贵妃一咬牙跪在地上，说出了足够让她见不到明日日出的话。
“请皇上降罪。其实瑶儿是奉姑母之命，留在皇上身边监视的。这孩子也是姑母无论如何要我怀上的。可是现在我不想听她的了，为了孩子，我只求平平安安，其他的不敢肖想了。沈瑶儿求皇上善待这孩子，从今以后，臣妾只听皇上的，再也不敢有任何不轨企图。”
“爱妃何出此言。”
“皇上若是不信，一探臣妾的脉象就知道。姑母早就在臣妾的身体里下了毒，虽然定时服用解药即可平安，可是只要她断了我的药，臣妾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怕是要连累咱们未出世的孩子了！”沈瑶儿说的声泪俱下，但是她依然看不到希望，因为孩子的父亲，端坐上位，那表情看上去仍然是毫无变化。“皇上，就算是您看在我肚子里的......”
“说重点！你总得说说，你能为我做什么吧？！”傅红雪的声音如常，但是穿过沈瑶儿的耳朵，还是让她一哆嗦。有一瞬间，沈瑶儿恍惚觉得，今天才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臣妾今日来，本是受了姑母指使。她想知道，你对傅将军是否舍不得。如果有必要，她可能会立刻下杀手。”台上的人没有做声，她只能继续说。“还有一直驻扎边境的齐国公，他身边也有白羽的手下，如果发现齐国公或者小公爷有什么异动个，也会随时要了他们的命。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花无谢。”
“说！”
“本来我有了身孕以后，姑母对他已经不再那么警惕了。可是当时您非要将他封后。这件事情又让姑母起疑。所以您登基后，姑母找人查过傅红雪的身体。发现他体内似有寒毒，但是情况并不严重。所以......”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所以姑母认定，你怕是真的对他失去兴趣了。可是终究他占着后位，他那位哥哥自从和大碶人一战后落了残疾，但是总归是曾经的花家军统领。姑母不敢轻视他们。所以她打算再试一试你。虽然姑母没有告诉我她会怎么做。但是瑶儿猜测恐怕......”
“花正坤母子。”
“皇上英明！”
“何时？”
“正月”
“你要什么？”
“只要皇上你答应立我的儿子为太子，沈瑶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哼，你倒是看得清楚。知道白羽只能通过药、毒来控制人，如今从小路那里得知我手里有解药，就想着摆脱了白羽即可当上太后。”
“皇上！臣妾该死，臣妾只是......臣妾只是个爱上皇上的可怜女人，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今日我什么也没有答应，以后之事，看你自己的表现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