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清辉（二十一）(3)

这一年京中发生几件喜事。其一，大将军傅红雪带着一队人马惩治回纥的一小股偷袭者。交火之后，傅红雪带队深入敌人营地，不仅将对方全灭，还带回了皇帝失散多年的妹妹。而这为公主正是傅红雪的养母。其二，皇帝久居深宫不再上朝。尤其是找回亲人之后，皇帝一高兴，居然封傅红雪这个‘兄弟’为秦候，举监国之责。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然而朝堂上，一片和睦，大家歌功颂德其乐融融。
致此，白羽正式走到了帷幕之前。然而齐国公和他身后的一众忠臣，原本就不信任傅红雪。此时就更加怀疑他们早就被人出卖。对这件事，最气愤的要数齐衡了。他被老侯爷关在家里，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有办法平息怒火。
花正坤赋闲在家以后，就一直醉心花草。家中大小事都交给了花老太太。还好傅成勋和齐衡常来帮忙，所以老夫人还不算累。只是如今年事已高，记忆开始出现问题，经常和身边的人答非所问。
这一天，傅成勋和齐衡照例来给老太太请安。在老太太问到无谢为什么最近不回家看看的时候，齐衡差点露馅。还好傅成勋接过话，说傅红雪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无谢帮忙，所以走不开。老太太听了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大了，一转眼五个孩子都大了。”
“嗯”齐衡应承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五个？老太太您算错了吧？我、傅大哥，无谢、还有花大哥，我们只有四个人啊？”
“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先皇来咱们家过端午节那次，我记得很清楚。先皇问我家里这天的宴会一共有几个孩子，我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五！绝对没错！”
“元若！别问了。”傅成勋看老太太越说，眼皮越重，没一会儿就要睡过去。于是连忙按住了齐衡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悄声出去。
来到门外，齐衡迫不及待的问“刚才老太太说的，你可是知道点什么？”
傅成勋低头深思，似乎心中有重物追着，连同他的五官都被拉扯着向地面坠去。
“傅大哥！你快说啊！”
“元若，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爹。我希望你听过之后就烂在心里，千万不要外传。”
“其实，傅红雪和无谢大婚之后，我曾经听无谢说过一个细节。他说傅红雪的脚腕有个一伤疤。无谢形容的那个伤疤的样子，让我非常的介意。所以我私下找傅红雪确认过。他果然是那个短命的弟弟。”
“你，你说什么？你弟弟不是掉在河里淹死了吗？”
当然面对傅成勋的质问，傅红雪惨笑。然后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傅家的孩子。经过他这些年的调查，可以确认，自己的落水是白羽一手为止。白羽此人极度傲慢自负。当年以一己之力，不顾众叛亲离，也要和为数不多支持自己的遗老遗少们翻脸，只为了一个没人看好的复辟大业。即使三本书收集齐了，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她如今的地步。
当年连家被迫离开王权时，傅莲山曾经在圣祖面前求情，这才有了男丁斩首，女眷流放的机会。谁也想不到，白羽尽然对傅家恩将仇报。傅红雪说，在白羽看来，这就是一种报恩，对于她来说，复辟是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傅红雪身后的傅家依然可以屹立潮头。傅成勋不解，傅红雪说，此人早就是半疯癫的状态，如果不是自己从小长在她的身边，也不会理解白羽的所作所为。只不过白羽的恩也就仅限于此，所以她才会依然想方设法地利用手中任何一个人，而傅红雪也并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