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叶芝——被爱恨纠缠一生(2)

越读叶芝的诗集，就愈发地觉得，这番致辞，就像是他内心的怯懦男孩，怂恿这具患有风湿骨痛等各种老年病的身体，站在这最荣耀的领奖台上，高声地说出他对茅德.冈的表白——
我爱你，不等同于其他人，他人爱慕的是你年轻的容颜，我的爱是全心全意的，当你老了，你就会明白我对你的爱，当那些仰慕你身材容颜的人都退却时，只有我的爱源源不断，不知疲倦。如同天上的星辰，亘古不变。
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告白，深情而长久。也是一个忠贞不渝的誓言。赌上时间和生命。
叶芝一直等待着，即使他的意中人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在茅德.冈的丈夫死后，他再次对她展开了攻势，再次被拒。叶芝彻底死心。但事实上，叶芝还是无法忘记茅德·冈。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还给茅德·冈写信，约她出来喝茶，但还是被拒绝。而且，茅德·冈还坚决拒绝参加他的葬礼。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朋友告诉我他前女友结婚了，嫁给一个家世不错，温文尔雅的人。但是他很爱这个学姐，分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只有自己配去珍惜这个女孩，只有自己可以给他幸福。父母逼她去相亲的那些人都是臭傻逼，别人只会带给她婚后无尽的痛苦。
他前女友是一个比他大两届的学姐，学姐父亲是包工头，家境自然不用说。而他只是一个没有毕业的穷学生，家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不能给毕业的学姐安排一个好工作，不能给学姐的家庭发展带来好的资源和人脉，就连结婚的新房都得贷款。
而那个他口中的臭傻逼，则可以带来上述的所有。甚至更多。
我不是宣扬爱情物质论，或许我只是觉得他们的爱情恰如叶芝于茅德.冈，叶芝还是一个穷学生的时候，茅德.冈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女演员，独立运动领导人，还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典型的白富美。就算后来叶芝在文学界睥睨群雄，傲视天下，终垂垂老矣，风华不再。
在一次两个人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对朋友说：每个男人都会觉得只有自己可以给爱的女孩辛福，但事实上，她嫁给自己的选择，同样可以得到幸福。你以后可能会比那个臭傻逼更有钱，更牛逼，更成功，但你们不合适的是当下。没有什么遗憾的，祝福她吧！
朋友安静的听我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他才二十四。后来我想了想，也只有二十多岁的人，会在这个最尴尬的年纪，才会碰见自己最想爱的人。
如果有人会在1903年的冬天，喝着酒，搂着叶芝肩向他说出这番话，我希望是我，虽然文学界就此可能会少一个文豪。但是会多出一个不被爱恨纠缠的活在当下的年轻人。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And slowly read，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