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X你】暮秋圆舞曲（一发完）(4)

近两个月的额外辅导使我对魔药的理解一天比一天深刻，我盯着坩埚气泡回忆秋季开始到如今冬季来临仍未结束的禁闭。不得不承认马尔福教授看起来冷漠其实很细心，他帮助我理解了很多魔药晦涩难懂的制作步骤，教会我如何看准时机挥动魔杖。
“不要着急，魔药制作需要耐心。”
每当我为魔药的色泽不够完美，时间熬制太久跺脚或是丧失信心，他总会在办公桌前察觉到并说一些足以使我振作起来的话。尽管是拐着弯说。我该感激教授牺牲每周二晚上的时间对我进行额外辅导。虽然累了些，但总归有助于成绩。
“你太心急了些，小姐。”
刚开始在教授办公室练习做魔药，我甚至畏惧等待，把很多不该研磨成粉末的材料倒入了研钵。眼前坩埚气泡咕噜欢畅冒起来，我睁开有些疲惫的眼搅拌，连续这么多周的课外练习，明天的模考总不至于太差。
圣诞节放假前几天，我们收到了模考成绩单。
我坐在黑湖边，亲手把成绩撕碎。今日没有雪，但寒风比雪更寒凉。黑湖随风泛起涟漪，一层层向岸边推来。大章鱼也不浮出水面，待在湖底死活不出来。我靠在湖边的树下，一点点回忆考试时的整个过程，除了魔药，每门课程都得到了应有的成果。
除了魔药，除了魔药。
我把脸撇向一边，抿着嘴无法抑制心脏那些铺天盖地的疼痛，像天空飞来一大片黑乌鸦，盖住了阳光。从此黑暗比夜晚更早到来。
树林后有些学生走过，空气中混杂了细细小小的欢声笑语。
“我这次除了变形全是O，再努努力我就可以顺利毕业拿下好工作了。”
“哇，你好厉害，我只要合格就行了。我爸妈想让我毕业就结婚，成绩对我来说不怎么重要。”
嬉闹的声音远去，我盯着手中成绩单的碎屑。一阵凉风卷着湖水向我奔来，我瑟缩着脚，颤抖的手想要抓紧那些纸片，却怎么也握不牢。我整个人像椰蓉碎屑抖落在面包上，抖下两行懦夫的眼泪。
毕业考试大家都在埋头苦干，眼看差距越来越小，我怎能不心急，我又怎么按下心焦耐心练习魔药。
“小姐，如果你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冷杉树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僵直了身子，扭过湿漉漉的脸，泪没入衣领处留下两条又长又湿的水痕。马尔福拍拍草地坐下来，他安静极了，没有再说什么，盯着黑湖翻滚着水波。那双灰蓝色眼眸蕴着不知名的情绪。
风依旧吹，我们在湖边坐了很久，直到夜幕真正降临。有些寥落星辰挂在天边，他忽的说了句，“你很像以前的我，什么事都自己扛。”
“但你可以向教授和同学寻求帮助，而不是一味的给自己增加压力。”
“操之过急只会离目标更远。”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他，那侧脸的线条完美得不真实。他缓缓转过头来，灰眸印着湖光，星光落在他的眼中。我看了会，不自然的把眼神移向他胸口处错开视线。心脏有些暖意，尽管冬季的冷风比秋天更刺骨，但不敌全身流窜着的暖流。
我想，我需要为自己的目标再努力一下，我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