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记（一） ——纪念彩虹社虚拟主播久远千岁毕业(2)

“只要杀了千岁，这件屋子就送给克罗夏了......”她不安地低下头，捻着我的袖口，不敢与我对视，似乎我看不上这间屋子让她很是委屈。
我注意到她的头顶上似乎有一对粉色的发饰——不对。
花?
我下意识地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搭在了她的头上。湿润的触感让我更加笃定那是真花，而且似乎不像是别在头发上的。她的头发十分柔软，仿佛每一根都在试着躲避我的手掌，细密地回应着手的摩挲。也许是头发很薄的缘故，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头骨的轮廓，以及物理层面的温暖。
从我漫无目的地挼她的头发开始，女孩儿就没有动过，只是不觉间头压得更低了，肩膀也渐渐地夹紧，像是要把胸前的空气包住。我一时兴起，恶趣味地用指甲挠了挠花蕊，她惊蛰般地昂起头来，眼睛像是受惊的雏鸟一般，脸上满是疑惑和恐慌，还有难得的些许红晕。
我从未期待过她会害怕，但这一刻，我像是个得逞的恶人一般，喜形于色。
无论是女孩儿的身份，还是外貌，或者是头顶那些无法解释的花，我愈发地对她感兴趣了。病态的好奇压过了生意上的计较，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酬劳我再考虑一下。能进屋坐着聊吗?”
笑容再次浮现在她的脸上，不过这次有了红晕映衬，我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我不得不认同的美。
女孩快速跑回屋子，脚丫把落叶踩的劈啪作响。我跟上前去。小屋外围有半截毫无实际作用的木板篱墙，另一侧散落着一小捆潮湿的柴和一把随意倒放的旧斧子。
室内不出意料的狭小，但却很整洁。木质的门墙算得上严实避风，就是地板有些朽坏，不过看着女孩一脚一吱呀地走来走去，莫名觉得倒也无妨了。女孩儿似乎又有些累了，转身坐到床上。床头摆着一排我不认识的人偶娃娃。她邀请我到床上坐，我回绝了，继续考察间屋子是否可以抵过酬劳——毕竟我要钱就是打算买个安稳的住处，这里四下无人，也不会有过去的麻烦找上来。我突然发现墙上挂着一把很考究的双管猎枪，便拿下来把玩了一番。
女孩儿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口很考究的锅。她旁若无人地哼起了无名的旋律，同时用泛红的指关节敲着锅沿。她见我正端着枪一面茫然地看着她，居然非常挑衅地坏笑起来：
“克罗夏要开枪吗?”
我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检查了一下猎枪的滑膛。
 “能介绍一下目标的状况吗，这样我的考察工作会简单一些。” 我随口问道，并不指望她能回报多少有用的信息。
女孩儿听后，坐到了床的深处，撑直了双腿边晃着边胡言乱语起来。我一开始以为她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开始自我介绍，后来越听越发现这家伙就是在说胡话。什么巫女诅咒，人体实验，不老不死，简直鬼话连篇。我越听越是感觉自己糊涂，做了一单连目标都要自己从头找的亏本生意。她倒是讲得十分动情，不时手舞足蹈的，甚至有些喜怒无常——
“克罗夏，我可是不老不死的噢。”
我不耐烦地看向她，却撞上了她复杂的眼神。她歪头望着我，那看似无邪的金黄瞳孔里仿佛藏着什么隐情，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不详的事物。我竟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