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帝国》第二章宾馆闲聊（上）(3)

“这倒是，一提化工厂我就头疼！六七年前，我跟你们领导老段在一化工厂食堂共事，那会儿我是经理，他是副经理。哎呀！离着好几里地都能闻见厂里的药味儿，呛鼻子……”张副总皱着鼻子，做出极其厌恶的表情，左手还在鼻子前扇了两下。
“哦哦！我们公司还好，生产医药中间体的，污染不算严重。”张志远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俩还有如此渊源。
以张志远应付老家亲朋街坊的丰富经验，说生产化工产品，听者会感觉不太上台面；说生产医药中间体的，就立刻显得高大上起来。因为有人不知道这其实也属于化工产品。
“老段这人哪，不地道！就派你一个人来。”张副总晃着大脑袋瓮声瓮气的说，“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现在是太缺人了，按说他亲自过来才对。不地道！”
张志远尴尬症都犯了：“诶呀——现在是真的太忙，好几个地方开业，他是真的脱不开身。”
“目前安全员也特别紧张，人手不够，我这一离开中南电厂，那又缺个人……”张志远咧嘴一笑，无奈的说。
“理解！能理解，这会儿正缺人的时候。可是有哪个单位像咱这这么缺人？”张副总深吸一口烟，又长长的吐一团云雾。
张志远疑惑的问道：“是啊领导！咱这怎么这么紧？昨天段部长给我打电话，把我听傻了，让我尽快买票赶过来。”
他把两手一摊，继续说：“我连个准备时间都没有，这票还不好买。我是坐的凌晨三点半的火车，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哎呀！兄弟辛苦了！”张副总一愣，然后关切的说道。
“是啊，辛苦了兄弟。来来来，先躺会儿吧！”李总指着床诚恳的说道。
“没事儿领导，没事！我在车上睡了一路，也不困。”张志远摆动双手，感激的说。
“车上睡不踏实……对了，回头你把车票报了，找餐厅会计就行。”李总指了指张志远“大方”的说。
“好的，谢谢领导！”张志远连连点头，感激的说。
但心里不由得想：李总是真会做人哪！虽然他不说，路费也是肯定要报销的，为了工作而产生的费用，凭啥不报？
虽然张志远在亚华膳食公司是职场小白，可是也听说过行内规矩——你从外地请一个厨师过来，也要给人家报销路费，而且是从出发当天开始计算工资。
“这边情况很复杂，我跟张总从事这一行都十多年了，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从甲方到上个承包商、供货商，再到招工，处处受阻！关键时间还很短——他们学校招标的，上个承包商出事了嘛，剩这几天也不老实干了，甲方希望尽快接手。从咱们公司拿下这食堂，一共10天就得开业；轮到咱管理区，就剩8天了。”李总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说。
张志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听了一团雾水，反而疑问更多了——怎么还有甲方的阻力？本来10天，怎么还轮到管理区就8天了？这么大公司不能多调一些人马过来？
这似乎比钱学森之问，还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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