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何】一个便利店店员和他的顾客（二）(4)

 何九华说他小时候喜欢玩那种不用点火的甩炮，有的小姑娘不敢扔，会自己放在脚下面踩炸。他受到这个启发，把甩炮扔到马路上，等车开过去把炮压炸，吓开车的人。
 尚九熙赞叹还是何九华更会玩。
 刚好路过一个小卖部，何九华去买了好几盒各种鞭炮。
 「接住。」何九华抛给尚九熙一盒。
 尚九熙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接住，还没稳住，一盒又一盒，接连抛过来。
 「不错呀爷们儿，都接住了。」
 尚九熙抱着一堆甩炮无奈地看着他「你别真往马路上放，太没公德心了。」
 「我是那种人吗？」何九华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却想着：可恶，被你发现了。
 尚九熙接过之后也不客气，撕开一盒，拿出一颗甩在地上。
 「还挺响。」
 何九华也拆开一盒，抓了一把甩在地上，响声把路边准备回家的小朋友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很解压。」何九华笑得很开心，孩童般不含杂质的开心。尚九熙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意外，一时看呆了，直到甩炮在地上炸裂，红色的碎纸片凋零满地，他的思绪才回笼。
 有几颗炮没甩出来，充满公德心的好市民尚九熙把它们一一踩爆。何九华在一旁瘪嘴嘟囔着「没有意思。」
 尚九熙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那你还要怎样才有意思？
 何九华把罪恶的手伸向尚九熙，想戳一戳他，被尚九熙一惊一乍地躲开了。
 「至于吗，至于吗，我身上没有病毒。」
 何九华给尚九熙指了指路边的小窨井盖，那种横杠式的，有空隙给他们往下扔炮仗。
 何九华把火柴和有导线的炮仗交给尚九熙「小小爆破师，开始你的表演！」
 尚九熙看看手里的东西，看看窨井盖，再看看何九华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在马路牙子上蹲下。而何九华倚靠着一边的路牌，抱臂看戏。
 尚九熙点上引线之后静静地等待一个扔下去的时机。他的视线追逐着火花，是时候了，放下，跑开。
 没有动静。
 「爆破师你不行啊。」何九华探头看了眼窨井盖，走到尚九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着“男人不能说不行”的优良原则，尚九熙又蹲到马路牙子那里，何九华也凑过去，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撅着看尚九熙操作。
 两人的视线渐渐下移，尚九熙松开手，两人都快速后退，但何九华的脚后跟被一块翘起来的人行道地砖绊住，整个人向后倒下，而肩那儿正好撞到路牌的杆子，发出“哐”的一声，同时窨井盖那儿也发出一个带水流翻动的闷响。
 尚九熙没时间高兴成功爆破，急忙去扶摔了个屁股墩还撞杆子上的何九华。
 「你没事儿吧？」
 何九华伸手让尚九熙拉一把。
 「痛痛痛痛痛痛，放手放手放手！」
 尚九熙急着扶何九华起来，没注意何九华伸的是受伤的手，听何九华喊痛，他又赶快放开手。可是何九华还没站稳，尚九熙这一放手，他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