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覆天下 第二章(3)

“大概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才过来看？！你这样，在我这里最多验个血，光看血项不能确诊，查肝功还要等到明天早上，你肝肿得这么厉害，最好去大医院做肝部彩超，额，彩超知道吗？”
“大夫，做彩超要多少钱？”
“大概500块不到”
“那你就简单看看吧，真不行就给我开点止疼药”
周扬有点无语，摇头道：“不能确诊就不能随便开药，你的情况不太好，一定要去大医院做检查知道吗？”
这时小孙女开口喊了声“大夫。。。。你开药吧，我们。。。我们不做检查。”，周扬转头看向她，只见少女咬着嘴唇，眼中蕴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周扬看了片刻，转身将老头扶起来道：“这里很多药是不能开的，你这种情况开药也要到大医院去”他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这爷俩连500块也拿不出，也没兴趣去想，只是漠然的用职业语言打发两人。
小孙女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拉着瘦老头默默的转身离去。
周扬拿起桌上的手机看看，小梅没有回短信，周扬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堵，仿佛配合着这个闷热的下午一般。他突然很想做点什么打破这种状态，于是跑出去在楼梯口叫住已经下了一半楼梯的祖孙。
“喂，你们等等，小妹妹，你过来，你是不是这两天肚子不舒服？”
少女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扬，一时间弄不明白周扬的意思。两人正呆看着他的时候，周扬已经走到少女面前，“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当少女伸出舌头时，周扬捏着少女的下巴，一面煞有介事的看着她的舌头，一面用手在被她胸脯高高撑起的衬衫口袋上摸了一把，还没等少女做出反应，周扬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你出了诊所大门会在你的衬衫口袋里发现1000块钱，不想害我的话就别回来找我”
直起身看着满脸讶然之色的少女又笑了笑，道：“过了中华路就是市立医院，这会儿去排队应该还来得及”说着转身上楼，自言自语的道：“看起来没什么事儿，是我看错了吗，老头子的病倒是麻烦，再拖的话是要死人的”
祖孙俩愣愣的看着周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少女猛然反应过来，抓起老头的手急急的道：“爷爷，我们赶紧走，刚才大夫告诉我怎么治你的病了”
在窗户边看着祖孙俩出了社区大门，周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面哼着“越来越看不清我的梦想在哪，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傻。。。。”一面拎着水壶去打开水，这时手机响了，小梅那机关枪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好烦，能别给我找事吗？吃饭的地方就在夫子庙里头，都和你讲了表来接我，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明天也别来找我。。。。@￥@！#￥@！！%。。。。。”周扬有点懵，并不记得小梅和自己说了很多遍晚上吃饭的地方。他尽量伸直胳膊举着手机，但依然能听到小梅那火力十足的声音。等声音小下去之后把手机凑回耳边，传来的却是一阵盲音。随手把手机揣进口袋，走到开水机前按下水龙头，水龙头就像前列腺发炎的老二一般滴滴答答的淌了几滴便没动静了，周扬很想抄起水壶砸上去，最终只是转身回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