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北仓〕不存在的七（3）(2)

手机又响了两声，冯薪朵拿起来，发现是赵粤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一家酒吧的地址，下面一条很短，只有八个字，“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时间转眼来到华灯初上的夜晚，冯薪朵准时出现在了那家轻吧的门口，徘徊了一会，她才走进去，按照赵粤留下的信息，她来到一间包厢的门口，服务员推开门，转身就离开了，冯薪朵却没有马上进去，并非她不想见到赵粤，只是出现的如此突然，冯薪朵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本来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想到即将和十年未见的昔日好友相见，她又一时语塞，纠结了一分钟，她还是大步走进房间。
赵粤其实知道冯薪朵已经到了，可仿佛没有看见，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直到冯薪朵和自己对面而坐，她这才缓缓抬起深埋的头，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我点了百事可乐，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这个。”
“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冯薪朵露出一丝浅笑，第一眼看到赵粤，她不觉得十年光阴改变了什么，特别是赵粤的模样，依旧如故，似乎两人昨天还相见过，只不过赵粤显得比以前更瘦弱，脸上总是挂着冷峻的神情，冯薪朵喝着饮料，不断偷偷的打量着她，赵粤身上散发的气场，却早不似从前，和自己认知的那个小姑娘判若两人，此前压抑在胸中的无数疑问，一一冒了出来，她很想问，却不敢开口，因为怕极了，那个可怕的传闻，或许就是真实存在的伤疤，她不想再揭开赵粤拼命隐藏的痛苦，她甚至觉得，赵粤不该出现，自己或许该遗忘她。
“十年没见，你出落成大美女了。”赵粤忽然笑了一声，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开启了对话。
“漂亮有什么用，闯荡江湖也照样会有失败的时候，上天创造了女人，本就是要求我们外表美丽，这是本质，不是本事。”冯薪朵放下玻璃杯，戏谑一言，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工作上有很多不顺吗？”赵粤听到冯薪朵这略带悲观的口吻，似乎来了兴致，脸上的寒霜一下子褪去许多。
“好不容易经营的画廊，前一阵也被迫关门了，说到底还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本以为做生意这种事，两三下就能学会，谁承想会这么复杂，虽然有莫莫这样的画师加盟，也是无济于事，这不，现在我又是失业青年了。不过事情还没多糟糕，我那个老爹还肯帮自己的闺女一把，又替我找了其它工作。”冯薪朵叹了口气，向着赵粤吐露自己的境遇。
“莫寒……她死了，知道吗？”赵粤喝了一口酒，抬眼看着平静的冯薪朵，忽然幽幽的说了这样一句。
“怎么不知道，就因为她曾经是画廊的员工，这一个月警察没少找我调查，都快烦死了，失业了都不让人安生。”冯薪朵略显不满的回应道。
这样的言语，激起了赵粤一阵狂笑，冯薪朵不解的看着她，那一刻她的双眼对视着赵粤，接受到了无数情感，可她却一瞬间迷茫了，不知道该怎样解析赵粤的眼神，她在为此庆幸吗，抑或是疏解心中的积郁？冯薪朵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杯子，紧张的看向她。
笑声渐渐停下了，在冯薪朵的错愕中，赵粤一口气喝下杯中残酒，由于喝得太急，险些被呛到，缓了缓，赵粤面带微笑的开口了，“毕竟她也是在兴奋中离开人间的，她似乎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这样说来，她不算吃亏，总比孤独的死去要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