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终有相似之时，我们到底还能追求什么？|短篇科幻小说(2)

当然，我可不会做什么侵犯“他人著作权”的事情。
随着穿梭机抵达月球，我渐渐感到了头顶传来的吸力，内部舱室也配合地旋转到了与月球地面水面的方向。
随着舱门缓缓升起，一座普普通通的城市群就显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灰黑色的天空在提醒我这是月球，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太空事故，行程受阻自动返回了地球。
叫上了发射台附近的一辆悬浮顺风车，我直接前往这个行星上最大的艺术中心。
我最倾慕的一位艺术家便在此展览自己的画作，在这种几乎所有可能性都被发掘的时代，她便在这次大发掘之前，就完成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作品。
可惜，这些作品都必须亲自用肉眼去看，寻常的显示设备都只能拍摄出一张白纸。
月球上新材料作品我已经看腻了，只有这个神秘的系列，仍然像一块埋葬着黑洞的蛋糕，吸引着我前往。
车窗外的巨大建筑物，是一个崩塌的量子态模型外观，看上去极为怪诞，据说，是因为月球是地球撞击产生的，便修了这个“富有艺术气息”的造型。
“咳咳……”我站在工作室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房内窸窸窣窣的铅笔声音停了几分钟，我才适时地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女艺术家很年轻，虽然不是做明星的资质，但也算是小清秀了，一股隐隐约约的书墨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显然刚刚在写些什么。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声音很涩，似乎因为我等了很久而自责，“请进吧。”
“没事的，班璐小姐的作品值得我一窥真容。”
我微微一笑，跟她着走进了工作室。
贰
班璐的工作室跟寻常的无差太多，我细细翻阅了一遍她的作品名录，随后重重地合上：“我记得，班璐小姐，您有一套作品是无法被拍摄的吧？”
“是的。”
“这么说……”我的双手摩挲，“这次展会上会出现吗？”
班璐轻轻点了点头，将身边的还在运作的机器逐一关闭。
“最近越来越少了……”她的话很直白，说的是月球上的那种新兴矿物，可能艺术家们还没把所有可能性的配方效果发掘一遍，它就已经退出了人类历史的舞台。
“欸……”我自叹最近的手头紧张，虽然全部的钱加在一起都买不到一克，但飞到月球来看知名艺术家班璐的作品却是足够了。当然，我主要是冲着去欣赏那套拍不到照片的神奇画作的。
出于对同行的照顾，班璐小姐给了我一张员工证先进去看那套画作。
“班璐小姐，您不怕我乘人不注意偷窃走吗？”我拿着员工证，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在沾水的钢笔顿了一下，班璐一个不顺心，直接将其扔进了自动回收机，只听见一阵碎裂细响，一只我一直都买不起的“玛莎拉”风格的钢笔便变成了基础的分子。
“艺术学界的禁忌，你不可能出了大学校门就忘了吧？”班璐头也不抬，将自动回收机中一团比铅灰还细密的灰尘扫了出来，装进了一个名为“颜料”的高强度合金容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