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游(2)

远水此地真是位于水上，两岸的屋子夹着水道，小贩都将摊位摆在船上叫卖着，横在河面上的石桥亦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整个远水车水马龙的景象。“哈哈哈……”“白悦歌，你够了，哪有人喜欢听自己‘经典事迹’的？”茶馆里，二人相对而坐，白悦歌在放肆的大笑，谷赢看不下去只好提醒提醒他。“这可不是我的经典事迹。谷姓姘头？这不是你的经典事迹吗？”白悦歌坏笑着，拿了根筷子去抬谷赢的下巴，像极了市井混混…极为俊美的市井混混。“滚！”谷赢伸手将那根筷子打掉，“明明明媒正娶昭告天下过，怎的又变成了姘头……”谷赢皱皱眉。白悦歌摇摇头，走过去把谷赢圈在怀里在他耳边道：“没关系的，我知道就可以了…”
谷赢红了耳朵，不在理白悦歌，去看外面的景象。想起当年与白悦歌到此的景象：虽是四月，柳未发新绿，百花未开，只有遍地杂草与尸身。石桥上也是长满青苔，半晌也不见有人经过。河水惰惰地淌着，稀稀松松地停了几只朽木船……不过短短几十年却变为现在这般市井繁荣的样貌，世事变迁太快啊……
四月二十五，正是凝春节，远水此地用灯会庆祝。傍晚，各家各户将自己准备的各式灯挂在船头，灯应在水面上，亮了水面，似是颠倒了天地。此做法一是为了祭水，二是为了让别人欣赏自己的灯，为自己投票，夺魁。当年，白悦歌便是别出心裁，做了只鲲鹏灯，一举夺魁。而后又将这盏灯送给谷赢，作为定情信物……
而现在，一艘船头挂着一只横不像鱼，竖不像鸟，涂的大红大绿的东西，那船上那位青年还大声喊到：“今年斗灯，我肯定能夺魁，当年白皇帝也是靠这鲲鹏灯夺魁的！”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充斥这笑声。站在桥上的白皇帝撇撇嘴，心道:“当初我要拿这玩意儿送给夕暖，怕不是还没打江山就先死了？”谷赢则哈哈大笑：“当初，你要是拿这玩意儿送给我，开国皇帝就得换人了，哈哈哈！”白悦歌看着谷赢，那人依然像少时，丝毫未变。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管它今后如何，至少现在岁月静好。
百里外，一缕狼烟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