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约瑟夫×卡尔 囚鸟（十六）

地窖的入口潮湿而阴冷。这条通往自由的道路充斥着发霉腐败的气息。
卡尔静静地站在地窖边。
只要从这跳下去，就可以离开这个囚禁他的庄园，离开这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离开心怀叵测的庄园主，也离开……约瑟夫。
离开那个欺骗他，囚禁他，剥夺他自由，却也给过他温暖和爱的男人。
卡尔无法否认，约瑟夫生平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爱，只是，这种爱他的方式，他难以接受，也无法接受。
或许，就像美智子所说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地窖口缓缓开启。游戏即将结束。
卡尔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离开了。
“卡尔，别走。”
声音很轻，却很急切，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哀求。
卡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向来衣冠楚楚，即使刀口舔血也能优雅如初的约瑟夫如今发丝凌乱，礼服的袖口上都沾满了血迹。他慢慢地往卡尔的方向走来，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安慰一头受惊的小兽。
“我要走了，约瑟夫。”卡尔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卡尔。”约瑟夫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脚步，“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欺骗你，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然后继续重复之前的日子，日复一日地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庄园里吗？”卡尔轻轻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他咳嗽了两声，脸色越发苍白，身体单薄的像是随风摇曳的树枝。他摊开手心，露出曾经受伤的那只手。
细腻的皮肤上有两道白色的痕迹。
无论再怎么精心照顾，到底是留了疤的。
他虚弱地笑了笑：“你看，你给我的生活其实并不适合我。放手吧，约瑟夫。”
“我不放手！”约瑟夫声调抬高，又放缓了语气，“你受伤了，先跟我回去好不好？你把伤养好，之后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就给你什么样的生活，好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软，最后，慢慢地说出一个单词。
“……求你。”
卡尔闭了闭眼睛，无声叹息。
那是约瑟夫啊。
优雅华贵，杀伐果断的约瑟夫啊。
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却如此卑微地乞求他的原谅。
有那么一刻，卡尔真想抛弃一切的原则，忘却一切的痛苦，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然而那些不择手段的欺骗和控制如同手心上去不掉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拆穿温情背后的真相，让他止不住地退缩和远离。
庄园是个牢笼，约瑟夫攥着那把钥匙。
关进笼子里的百灵鸟，是不会歌唱的。它终究向往自由，和他一样。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地回到庄园。
再也回不去了。
“抱歉，约瑟夫。”
卡尔深深地看了白发监管者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下地窖。
“卡尔！”
刮过耳边的风模糊了约瑟夫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喊。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像那些夜晚在他耳边的轻柔低语。
脚下是松软潮湿的土地，前方透出隐隐的光亮。
笼子里的百灵鸟，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