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忘记的故事
虽然如今的我依然不能说懂了喜欢或爱,但当我想起那个领结时,总会越发的想她——尽管我确定的知道我并不爱她。
也许是高中时巨大的学习压力起了反作用,班里许多人渐渐的出双入对,关键时期班主任也不愿意管的太多,基本也都默认了。我于是只是看着他们也慢慢心生出甜蜜的触感。
如今想来似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是个暗恋者,总是沉溺于观望着别人的背影而心生情愫,一旦靠近而又局促不安或是失去兴趣。可是在几乎分一次班都会换一个暗恋对象并乐于此道的我,越发的懊悔起自己的乐趣和迟钝。
高三时我当然照例暗恋着某个异性,和如今想来傻子也闻得出莫名情愫的時雨。但我当时却正是蠢到了一种境界,小心翼翼地说她读的诗我不喜欢,她唱的我心永恒因为晚自习读书声太大而听不太清。
那一次调位我正因为排到了暗恋对象的前面而聊然,后座時雨则是每天的晚自习都会让我靠着后桌在我耳后问我“我给你唱歌吧。”
時雨总是穿着薄布近纱的衣服,胸口系着青色或是清灰的带子打成蝴蝶结,并且冬天时穿的也不是裤袜。是个难得不令人讨厌的文艺女青年,鼻子周围点滴着的雀斑,已经忘了是什么情况下才会离得这么近才使我看清。
我和她跟了一个班三年,总借她了不少的书,语文老师作文课上的名字也慢慢多出了我,再然后就慢慢地少了她。
后来忘了因为是哪个愚蠢的游戏,我被逼着要说出喜欢的人,一圈的女生步步紧逼甚至于晚自习的课间都要拉着我,自认并不引人注目的我只当她们是为了取乐而紧咬牙关。
课间之后消息已经全班皆知了,我懊恼的同时也惊讶于有这么多人对这种隐私如此好奇,只要说过话的女生都来问过我,我望向室友时他们也都一脸回寝室再说的表情。
然而终于是時雨撬开了我的嘴,她假意问题而搬着椅子坐到我旁边,用一个小本认真的用排除法问我一个个问题,一边套我的话。当我猛然惊醒时发现本子上已经只留下不足五人了,在猛然激出的冷汗蒸发下我不由抖了两下。
看着她调皮的笑我才注意到我已经完全忽略了其他的女生的喳喳声,在我绝口否认的情况下她咬准了正确答案,终于我妥协了,尽管在指出了那两个字母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
如今我记得的只有周围人的恍然大悟的表情,暗恋对象闺蜜月牙一样弯而晶亮的笑眼,和時雨对我说“那你要努力学习提高自己呀,可一定要配上别人。”我正后悔时没想过我根本不会表白的事,只有失神地点头,一如她问我“我给你唱歌吧。”时我的回应。
印象中从那时起我就不常记得起時雨了,她好像不再只学语文和英语,其他的我都已经丝毫都想不出来了。
事情终于还是让暗恋对象知道了,就在明明还有半学期才高考的时候,她闺密却说是那天晚上就听见了,我如遭霹雳。
从此我望着她的背影的时候心里想的就只有懊悔,虽然从实质上来说我和她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