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胡哨04(2)

历年来只有一位体弱多病的长子无法击败自己的对手，在打败了许多觊觎家主地位的人之后，那个身穿同一套坚甲，手执同一柄长枪的女战士输给了一位年轻的男子，之后解下了发带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数年以后，家族规矩，男子要亲手杀死孩子的母亲，另做她娶。
那个孩子是你，她说。
是我。我回答。
我很小就离开家了，当时的我不善言辞，仅仅带着满满一腔的愤怒来到了外面的城市，之后用许久的时间融入了外面的环境，再也不愿回想起往日的生活。
神经病。我喃喃道，你会死，还要给凶手生一个孩子。
她没有回应。
来，我们继续，我一定得打败你才行。我挣扎着起身，重新振作精神。
又显然不是热血漫画的男女主角，我不管怎么努力始终不能伤到她一分一毫，她的枪像是自动防御的机器完美的拦截了我所有的攻势。
明天就是正式决斗的日子了。
今天我们就不练了吧。我没有穿护甲，甚至连剑也没拿。
我只拿了一套裙子。
裙子。你应该没穿过吧。我问她。
她小小的眉宇间写满了疑惑。
穿一下试试吧，这裙子可是我偷的，不还回去的话要被当成变态了。
可是明天要...她有点着急。
穿上吧，就穿一会儿。我把裙子塞进她怀里。
天色真的比城市里要蓝太多了。她听话的穿了裙子，惴惴不安的跟着我溜了出去，小小的马尾放了下来，齐耳的短发相配她羞红的面颊。
裙子是不是很舒服呀?我问她。
是，她的声音细弱蚊足。
我小时候穿过，我妈特地给我选的，说是当女孩子养要好养活点。
她大概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说话。
五分钟之后，我威胁了附近的小孩子，抢走了他们的风筝，哦不，纸鸢。
拉着这个，轻轻放线，我教她怎么把纸鸢放起来。
纸鸢在晴朗的天空下飞的很高很远，云朵像她的笑容一样可口。
和我走吧，我猛的抓住她的手，茧和挫伤的粗糙触感只让我感觉到想要保护她。
她吓了一跳，急急的向后退，纸鸢的木柄摔在了地上。
她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微张着嘴巴，站了好久好久。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转身往那宅子跑去，背影像极了逃婚的新娘。
我没有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呆的杵着，像一根木桩。
纸鸢早已经飞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我穿好护甲，拿起长剑，不出意外的捡起了门口放着的一套裙子。
擂台上她带着决绝前来。
刀光枪影之中，我想我还是会输给她，就这么看着她变成破烂规矩的牺牲品。
我勉强支开她轻巧的攻击，刺还她一剑，那瞬间，我看清了她脸上的笑容，她抓住剑身，轻轻迎上了身体。
什么?我眼前所有的光景颤动起来，什么?什么?
她倒在我的怀里，双手无力的想要拽住我的肩膀，鲜血从伤口里溢出，我几乎睁裂了双眼，就这么任凭她滑落下去，永远的睡在了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