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演讲稿(4)
“唉。”郑胥侯停下脚步。他不能再向前了,前面有个新墓碑,还没有经历过雨水的侵蚀,棱角分明。墓碑正面有一张年轻人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戴着眼镜,有些阴郁,老成。看着不是很可爱,但感觉很可靠。人很年轻,只有26岁。
墓地里的人越积越多,雨越下越大,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的声音,有的只是雨水撞击地面的声音。天空中乌云翻滚,雷声乍起,闪电曝光下的墓地像是一场墓地闹鬼的海市蜃楼。所有的一切都将在闪电失明之时消散,所有鬼魂也将重归故地狱。
但是,第二道闪电划破雨夜之时,反而多了一个人!那男人一身正装,手捧一束鲜花,缓缓的蹲在那年轻的墓碑之前。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郑胥侯和韩鸣潇,一齐随着他跪下。
他放下手里的鲜花,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轻轻地放在鲜花旁边。不一会儿,那男人缓缓站起,回身面对着大家,人们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泪痕。
他是常奕的老师,同时也是“裔”的首领。当初是他派常奕去裔族“圣贤祠”取那个东西,本来是一次平平常常的潜入行动,但奈何他遇到了“纵火使”。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世界不公平!但绝对公正!想在天平的这一端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在另一端放上与其价值相当的东西。……”
“我们放下的筹码过于沉重了!但我们得到了些什么?但那些‘裔族’拥有着一切!阳光、雨露、财富、世人的尊重……而我们,想要的仅仅是身份能不被歧视,子女能得到应有的教育……”
“我们已经为祖先的恶行赎了数万年的罪。我们也曾放下过身段,低下头颅,去请求‘裔族’的原谅,但我们得到了些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压榨,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他们在孩子的教科书里写到:半神种,被流放的堕落新神与人类私通的恶果……”
“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各位同胞与我们忍辱负重了近百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这孩子生前的任务就是取得那枚钥匙!他牺牲了,为的是他的同伴能把钥匙带回来……”
男人从墓碑前拿起那个盒子,高高举起。
“历史是车轮,我一直都很喜欢这个比喻!它永不停息的前行、它的过程有迹可循、它将一些人碾碎!……”
郑胥侯冷眼旁观着,尽管人群依旧和他一样沉默,但是谁都知道,此刻暗潮翻滚。
他有些头疼,因为世界要变了,或者说世界正在改变。而他正身处于世界剧变的起点,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倒是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庆幸自己此刻身处此地,目睹这一切……
这两幕戏的时间相隔近十年。
嗯……怎么说呢?这是我朋友负责的一部分内容,很符合我们的理念,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反派,没有那种为了坏而坏的精神病,也没有那些为了毁灭世界之类的脑残理由而耍智障的标配反派。他们的争斗只是因理念相悖而激发的矛盾。
真实的童话应该是:
狼群的英雄是羊群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