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勇达里姆③(2)

赫丽达姆一句话也不想说。
“唉，所以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理解你的想法？十三年前，你摔掉头顶上的蒂利花环，离开皇宫，你的理由是你不能接受达姆的牺牲，我不能理解。你回到了达姆，却执意要踏上远征军，你的理由是要为天后而战，我也不能理解。”说到这里乌尔达姆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
“你冲进皇家禁地把剑抵在陛下脖子上又不下手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真的不能理解。”
赫丽达姆没说话头也不抬起来。
忍无可忍的乌尔达姆冲沙发上弹了起来，三两步夺到赫丽达姆的面前一把抓起赫丽达姆的银色短发，赫丽达姆冷漠的脸直面着乌尔达姆。
“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把我抛在一边？就算你不图我的理解，你也好歹说那么几句话，这么久过去了你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看到赫丽达姆微微眯起眼还是一语不发的样子，乌尔达姆放弃了盘问。松开了手，之前像被领着小鸡的脑袋也顺势垂了下去。
“你再不说什么，我们之间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
“叮咚……”到站的声音响起以后，乌尔达姆放弃了最后的询问，有些哽咽的说，“如果你不摔掉蒂利花环，就算你当不了蒂斯，你也最少是个蒂索尔，尽管……尽管这个侧室的名号不好听，但是你仍然是陛下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靠着这个身份你可以为达姆做更多事。以前我安慰我说你的性格让你难以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生存。”
“时至今日，我仍然可以安慰我说，你仍然没办法接受为这种沐猴而冠的贵族游戏服务。希望将来我们仍然能在达姆的见证下成为兄妹，为勇达里姆献出自己的身心吧。”背对着的乌尔达姆眼眶中的泪水正在打转，他对妹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那个界限，但是他不能表达出来，也不会表达出来。如今，在这个位置上，他已经无法操控自己，更不可能尝试拯救自己的妹妹。一切都没有办法。
“对不起，兄长。”赫丽达姆只说了短短五个字。
但是对于乌尔达姆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足够了。
“没关系，我不怪你，赫丽。”乌尔达姆省略了达姆二字，直呼赫丽达姆的昵称。在勇达里姆的习俗里，只有缔结了婚姻的两人才能这么称呼。
说罢。他踏出了车门。看到了等待他已久的几个达姆长老和鲁姆贵族。这些人直接在军营外摆起了硕大的休息区，许多的仆人在里面忙前顾后。他明白，他又要向这些老顽固解释为什么这个达姆会做出如此的举动。当然，他现在已经和这几个贵族、长老站到一起，成为了赫丽达姆最讨厌的人。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守护勇达里姆和达姆一族。
“尽情的嘲笑我把，赫丽达姆。我愧为你的兄长。”喃喃自语的乌尔达姆缓缓走向了恶魔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