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勇达里姆④

赫丽达姆不知道过了几天，她那身傲人的铠甲已经换成了皱巴巴的黑白牢服。双手双脚上臃肿似的手链和脚铐给她极大的负担，因此她双脚放平，坐靠在墙上，她也把双手垂在大腿上减少沉重的手铐给他带来的负担。到了现在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偶尔口渴的时候喝点水。
在这里，她看不到任何人，封闭的空间下只有一盏弱弱的灯来回摇晃。或许墙背后就是人，但是赫丽达除了跟兄长说了短短的五个字以后就再也没说过多余的一句话。尽管兄长留给自己那句话让自己很意外，甚至让自己感觉自己有点被占了便宜，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都不再重要了。
而就在墙的另一边，准确说是玻璃的另一边站着一位身着将官服，带着高高的立尖帽的人细细的观察着这位震惊朝野的将军。
“赫丽达姆将军，噢不……应该说是”有些尖尖的声音传到了赫丽达姆的耳朵里，“犯人赫丽达姆，你可知罪？”
赫丽达姆还是往常的老样子，她一句话也没说。
“你不要过问她的名字，也不要过问她的身世，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我们战争之神，是我们的母亲，我们永恒的母亲。”尖锐的声音又一次传到了赫丽达姆的耳朵里，老实说这个赞美自己的颂词在这个声音的演绎下变得十分刺耳。
“敌普鲁克侵略军在赫丽达姆率领的星群的反击下，现已土崩瓦解，敌第一，第三舰队全灭，第二舰队丧失战斗力，幼雏星群已攻至普鲁克星区边境殖民地——朗科星球，现已经基本控制该星系，跳向普鲁克核心星区的大门现已向我方敞开。普鲁克代表已正式向我方递交投降书。——天羽纪年2300年1月3日”
“熟悉吗？将军，噢不……应该说是”尖尖的声音一次又一次重复贵族式繁杂的话语，“犯人。”
“多么伟大的功绩，仅凭十几艘护卫舰，几艘驱逐舰和一艘老式的巡洋舰就取得如此大的战功，银色的流星。多么适合你那银色的秀发，但现在，你可认罪？”
“我可以死了么？”赫丽达姆很干脆的回答了这句话。
“不仅不会死，仁慈的鲁姆还宽恕了你的罪行，你会官复原职，依旧充当那位银色的流星，仅仅需要答应一个条件。”
赫丽达姆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我不会答应的。”
显然屏幕对面的人一点也不意外，如果这种条件就能让她低头，那这世间就什么都能买到了。他很耐心的说，“不要这么激动，这个条件我想你不会拒绝的。”
“这个条件就是，继续为勇达里姆战斗，扫平反勇达里姆联盟，为勇达里姆建立起一个真正稳定的后方。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能接受吗？”得意洋洋的他摸了摸下巴，很期待赫丽达姆的反应。
赫丽达姆没有回答，她迟疑了。她不明白鲁姆贵族为什么想要这么做，手握行政与军事大权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哗啦——”赫丽达姆面前的墙突然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她对面的人也正式露出了样子，细细的双眼，扁扁的鼻子再加上头顶那个尖尖的帽子，活脱脱一个马戏团的一个小丑。但是身上那豪华的将官服，胸前沉沉的勋章，夸张的镶金袖带又让人难以将他等同于一个愚蠢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