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2)

“那么……这样！”她小巧的手指摘取下玫色的果实，以并不优雅的一口咽下的方式吃掉了一颗。果然很难吃是吧，我暗自叫苦。“那么一言为定！”“什么？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啊！”没等我说完她就踏着轻快的步伐跑远……
后来啊，后来我又是呕吐又是腹泻，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大人们听说我把槲寄生果子吃了都觉得我是不是无可救药的顽童，但是，她似乎什么事都没有，真是的！真是！真是美好的回忆啊。
我感觉这里晃得更厉害了，可是耳畔的吵闹声渐渐减弱了，怎么了？放弃了吗？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回去，回到那个时候，没有踏出鸟笼的日子，压抑但是充满希望。
每天都很压抑，每天都充满希望。
“你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三色堇吧。”
“没出息！”
“啊？那你呢？”
“你吃过。”
“……”
沉默了许久
“我想我要离开了。”
“去哪里？”
“外面。”
“什么时候？”
“不知道。”
“真幼稚。”
“我会做到的。”
“……”
暖融融的午后，惰怠的阳光散漫庭院，台阶上的两个孩童像每一个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小时候一样慢条斯理地交谈着，幻想着今后的生活，诉说着或许只是在心中一瞬闪过的理想，乐此不疲地遵守着之后孩童们才会制定的规则。
“那么，在冬天离开可以吗？”
……
我是在，是在，是在……
头脑派不上用处了，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我在？哦，对了，那天她去送我了，她给了我，一个，嗯……一个吻……怎么了？脸红了？……还有，那个是……是一枝花。不，没有花，红色的，很鲜艳，还有……很难吃。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走到了尽头……
“我这就快登机了。
“你快点回来嘛，我都快忘了你的样子了……”
“喂，我是不是应该感动的流泪？别指望我会多激动，咱们昨天还在视频......”
“有带什么东西吗？”
“我。”
“东西？“
“你才是！”
“好过分！”
“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预期会带来快乐。”
“好......吧！我会去接......东西！”
“额，我知道了，还有，不要把音拖长之后忽然大叫。明天见。”
“少了什么？”
“什么？”
“嗯？“
“那个......da.......a.....令！”
“对对，就是这个，明天见喽！”
“自，自作多情……”
嗯……这是几个小时前的对话，那种脱离感没有了，意识渐渐清楚了，感觉有什么东西罩在我的脸上，是氧气面罩吧，给我带上的肯定是一个粗鲁的人，罩在鼻子上是怎么回事，不过似乎有效果，缓慢睁开眼睛，还是狼藉的机舱，身旁是一个中年人，我想起来他坐在我的后面，没什么特别的，很辛苦的上班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