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仏】论我与他(4)

Je t'aime……
一句法语。
我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听懂了最后一个词。
我愣在原地，看着抱住我的那个人。那一瞬间，我仿佛不认识他，是那么陌生。
我只能说，
别哭了弗朗西斯，我回去看你的，一定。饭菜要凉了，你幸幸苦苦做的不是吗？
我们就这样抱了一会儿，我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和一个人拥抱。
我真切的感受到他的不安，但我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悄悄的走到我的床边，拂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俯下身来想要贴近我的额头。我没有动，然后那个人停了下来，转向我的耳边，用几乎没有动静的音量说了一句
Adieu, homme que j’aime.
我依旧听不懂。
然后我感觉屋子里窗帘的缝隙被拉上，我就有陷入了睡眠。
等我再醒来，弗朗西斯就已经不在了。
桌子上是他留给我的早饭。
但那时我不知道，这是我吃过他做的最后一顿饭菜了。
两个月后，他在法国给我发了第一条通信。他告诉我他在法国很好，希望我也是一样。他说他和很想我。
我很怕他这样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
我喜欢他吗？我……爱他吗？
……
让一切都沉寂下来吧……
第二年冬天，我在英国北部重新安家。天气很冷。一天下午，我坐在书房看书，广播里的一条新闻让我立马冲出房间。
“法国里昂当地时间11月6日14时32分发生里氏8.3级地震，专家推测稍后会有余震，英国东南部沿海部分地区有震感，无人员伤亡。”
在此之前，我从没觉得天灾会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我下意识第一时间给弗朗西斯打了电话，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一定不要有事……至少一定要……一定要活着……
半晌，电话被接起，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我叫到“弗朗西斯!!你还好吗？我看到你们那里发生了大地震……”
他打断我说“亚瑟？我还活着，我被埋在了废墟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救我”
我跪在地上，用手敲着地板对他说，你一定要坚持住，必须坚持住活下来!
他笑了笑说，他命大，不会死的。
我很像就这样保持着通话，可是没过一会儿，他说他有些累，想要先挂电话歇一下。我不让，他就求我。
我狠不下心来，就对他说，
“好，那你就先休息一下，千万要睡着，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陪着你。”
他极其虚弱的说
“好。”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低下头，摸到脸上早就湿了一片。
我一直跪在地上等他的电话，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我脑子里全部是他在我身边的那四年，他在我面前笑得很开心，他坐在窗户前，身上镀着温柔的金色，他在厨房里从容不迫的准备着晚餐，他站在门口热情的欢迎我拥抱我……他……站在我耳边，无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