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求》(2)

萧彧缕八岁的时候，秦天十八岁。边关告急，人手不足，秦天作为副将出征。开拔前一天晚上，阿彧抱着秦天哭了好久，令人揪心的紧。
“明天别来送我，知道没？”
“呜呜……为什么啊……”
“那样我就走不了了……”
小阿彧抬起头，迷茫地盯着秦天。
“阿彧不懂……但是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不然我长大了，你就认不得我了……”
“好，等结束了我立马就回来。”
“要说话算话，不然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算话，快睡吧。”掖了掖小孩儿的被子。
出发当日，小阿彧遵守约定没有来，在秦天的房间吧嗒吧嗒掉了一天眼泪。
一切都很顺利，却在班师回国的途中出了岔子。秦天的马毫无征兆地脱了力，连人带马摔下了万丈悬崖。因其为人正直仗义，军中口碑很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为之惋惜。
可事实是，有人偷偷给马喂了大量麻黄草，使其神经极度亢奋，这才导致了坠崖。不过一切都死无对证，为时已晚。
不知多久，担在树杈的秦天幽幽醒来，头部血流不止，五脏六腑俱损，纵使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感到身体越来越冷，认命地闭上眼。恍惚间听到阿彧唤自己：
“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不然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阿彧……”
不行，阿彧还在等他回家……可自己，真的也是气数尽了……
脑中倏的想起一个咒，蘸着血，在岩壁上吃力地画着，身体虚弱，手指开始不听使唤，强撑着完成。
耳边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我看看谁召唤的本大爷。哟，快死了还用舍身咒，你挺拼啊年轻人～”
“身体归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嫌弃地看着满身血污的秦天。
“本大爷有洁癖，况且这身体都烂这样了能干嘛？”
“你！我要不是自己做不到，谁要召你这个麻烦……”
“嘿我这暴脾气！你说谁麻烦！世人巴不得让我麻烦他们呢！”
“没时间和你废话……成不成，一句话……”
“那我得先问问你的要求。”
“帮我照顾阿彧……护他一世平安……”
“一辈子……我倒是开始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了～”
“但是……你不能让他知道……躯体里的灵魂……不是我……”
“既然舍身咒是个交易，那么你加，我也得加。”
“可以。”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
“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可以……”
“我犯了忌，要受一百年的万箭穿心之刑，很疼的哟～”
“我来替你。”
“爽快！我以真名起誓，以秦天的身份，护那孩子，一世平安。”
（是夜）
这些事好像都是前世发生的了，曾经的小孩儿也变成了俊朗的少年，而自己也习惯了秦天的身份。
但、自己终归不是他，所以这十几年来也多了些别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