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欲 无声
已经过了多久,唐萧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一开始曲流觞的划下的那一刀刀到完全的无声无息……沉默的黑暗,永恒的死寂,像每一刻枯死的冤魂麻木茫然的饿嚎。
有什么声音在这里吗?血一直滴落的声音
还有什么?黑,看不到头的漆黑……
还有什么?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人在哪?
“雌蛊会吸引雄蛊,若不交欢,恐怕苦的就是公子你呀”,那个男人蛊惑的声音
“哼,我到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他那威吓的声音
还有什么?还有自己那可悲低贱的喘息声,呻吟声
还剩什么?“阿麒,记住!活下去!”阿娘……的声音
“哥!”阿麟!
密不透风的暗室里清越凌厉的锁链碰撞声掩过了血滴的声音,如同夜林里惊起的一整片的乌鸦
这一下唐萧好像清醒了,脑子里魔怔的混杂声音顷刻消散
是什么?只有血一直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在一片空白的黑暗里,像是魔咒般不断回荡,一遍遍重复……像什么在身体里爬着,从伤口的血里爬出去,是什么……
“滴答”“滴答”,他机械麻木的声音响起,却像是早已存在了,一直在脑子里旋转的声音
“滴答……滴答”,他的声音持续着,小如蚊喃
夜才中天,机械无力地驱赶着时间,又像嘲笑困于命运中的蝼蚁,如此卑微下陋
有谁在哪? “滴答滴答”
有什么声音? “滴答”“滴答 ”
还剩什么? “滴答”“滴——”
…… “滴……嗒”
他的额头滚烫一片,意识却分外麻木清醒着。一个高烧的人,往往会重复着同一句浑话,“滴答……滴答” ,就像斯德哥尔摩,肉体与精神强制记下受虐的全部,麻木地乐此不疲,毫无困倦。
(于杀戮之中盛放,一如黎明前的花朵)
真正被锁在笼子里的,只要看不到眼睛,就不能断定还有没有利齿。如果在温顺眼神的背后还藏有什么的话,那已经不能够是蹂躏的木偶了。可怕的不是你的狼牙,总有更加闪亮的匕首,也如夜寂之下一瞬的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