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归途Ⅱ(2)

“是。他死，是因为他寂寞缠身。”
“那你呢？仇恨，还是？”
白衣男子摩挲着那柄剑。无言。
“说不上来了？”
其犹无言。
驿站那人看着白衣男子，道：“那你就是怕死。”
“人都是怕死的。没有人不怕死。”
“可剑神不怕死。”
“他也怕。”
“可是他死了，你还活着。”
“寂寞比死更可怕。”
二人解开那老马的缰绳。
那匹老马，留下了血泪。
不顾风沙，向沙城踉跄而去。
驿站那人看着那匹老马，说道：“人说狗最通灵性，却不知马更甚之。”
“是。我看这匹马，也是活不成了。”
“怎说？”
“因为它懂剑神。”
“哦？然而畜牲总是会苟活的。”
“它不会。”
“为何？”
“因为它不是畜牲，它是剑神的朋友。”
残秋在大漠中洒下了些许落雨。
那雨是红的。如同血泪般。
因为天色渐暗，看起来如同染血一般。
沙城，一匹老跛马靜靜的站在决战处，淋着血泪。
他死了，它也死了。
他死，是因为寂寞。它死，亦是因为寂寞。
驿站早已空了，只留下一柄剑，一把刀。或许还有些许唏嘘。
剑，是剑神生前所佩。刀，是刀客的刀。
剑上套着一套白斗篷。刀上套着一个草帽。
风沙静了，雨也停了。
可惜，酷热还在。寂寞还在。
那么，江湖，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