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峰之巅（三）

“好，好，好！好一出兄弟情深！”
仁哥大力地鼓掌，咧嘴微笑的幅度更大，嘴角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轻微抽搐，
“你们既然聊完了，接下来是否到了咱们算总账的时候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们之间毫无瓜葛，又要算什么账？”
青衣缓缓开口。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武林盟主。”仁哥大笑，嘴角仿佛快要裂到耳根，“刀客先生，你可要好好向你这位师弟学学，他虽然是个结巴，可比你会说话多了。”
瞬间，仿佛戏剧里的变脸，仁哥脸上脸谱一样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漠然的眼神。
“想要知道我是谁，何必拐着弯子藏着话问。咱们有没有见过？当然没有，你们也不配，但要是论有没有瓜葛，你心里清楚，是因为什么让你惹上了瓜葛。”
“仁先生，你说吧，我——在下不明白。”
“好，你想死个明白也可以，不过，”仁哥盯着青衣手里纹丝不动的剑，“把你的剑收起来。”
说话的两人相隔数十米，但仁哥仍然没有把握会不会在下一个瞬间死在对方剑下。
片刻的沉默后，青衣点了点头。
白袍咬碎了自己的一颗牙。
一阵微风自山峰间起，穿过山巅的凉亭废墟，也穿过山巅剑拔弩张的众人。
见气氛稍缓，一个黑西装的大汉下意识去擦脸颊边的汗。
当他缩回手的时候，摸到的却是满手鲜血。
一道裂痕在他的脸上慢慢扩大，但血还未完全流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青衣手里的剑消失了。
“很有意思，但是你还是得死。”仁哥的脸色变换，最终回归了平静。
那个瞬间，仿佛微风，青衣手里的剑越过了持枪瞄准他的黑西装大汉们，悄无声息地没入大汉们身后的竹林。
青衣手里没了剑，但墨镜大汉们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
“事情起源于你们武林里的那个女疯子，”仁哥完全不在意自己身后手下们的情况，漠然而平静地说，“她突然展现出来超乎常人的能力，差一点杀死了刚刚上任的警局局长。最后，局长身边的护卫杀死了这个刺客，没有让她得逞，但也没有机会问出她的幕后主使。可偏偏借着这件事，警方四处出击打击本市的地下势力，说这个女人是由某个帮派头目雇佣的杀手，本市的黑社会太过猖獗理应严惩。”
“我们就这样几乎是被迫地参与了这次斗争。”
“而你们，真正的应该被追究的组织，所谓的武林，却仿佛局外人，反倒没有受到警方的特殊关注。”
“后来我们的人才知道，是因为你和警方达成了协定，才帮你们这些‘武林人士’逃过一劫。事实上有很多人完全不理解你的做法，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的师兄。”
仁哥挤了挤嘴角，看了一眼失神的白袍。
“所以我们帮了他一把，希望借他的手来除掉你，然后拉拢武林来帮我们对付警方。”
“如果他做不到也没关系，我亲手来。”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仁哥站在略显泥泞的山路上，和没有剑的青衣对视。虽然他站在低处仰视青衣和白袍，但他却觉得自己早已把两位武林豪杰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