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

一
上学以来，欢欢成绩一直不好，虽然嘴上一直在鼓励他，但心里还是犯嘀咕，难道欢欢真不是学习的料？期中考试刚过，成绩很不理想，和老师通过好几次电话，这孩子上课不认真，异常顽劣。干活之余，我坐在桌边，正为他发愁，老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老师您好……？”
“喂，欢欢妈妈？孩子在学校打架了，你现在方便的话来一趟吧。”
我连忙请了假，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看到欢欢和另一个男孩站在办公室里，男孩的家长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老师把事情的经过和我大致讲了一遍，我问欢欢：“是不是你先动手的？”
欢欢低头，“他也打我了。”
问他，他只会支支吾吾地说没有，而男孩在一旁哭个不停，和妈妈控诉欢欢打他。过了一会儿，监控调出来了，我的心紧张得狂跳，老师把两个人指出来，我仔仔细细地看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你看！你们家孩子先过去撩我儿子的。”男孩妈妈激动地指着电脑。
的确是，欢欢先踢了他一下。两个孩子的矛盾由来已久，欢欢回家经常和我说他讨厌这个男孩，我也没有在意，想不到竟然打了起来。
给家长道完歉后，又被老师数落一番，从小到大都没被这样说过，今天居然因为儿子受了这样的委屈，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回到家后，我狠狠骂了一顿欢欢，欢欢知错了，但我还是决定让他面壁思过，好好惩罚他一下。
二
晚上，小兴回来了。看到静静对着墙壁的欢欢和闷闷不乐的我，小兴很疑惑，“这是怎么了？”
“问你的好儿子去。”
他手臂挎着满是机油的外套，大步走到欢欢背后，摸摸他的头，“惹妈妈不高兴了吧？”
欢欢呜呜地哭了出来，然后断断续续地讲了今天发生的事，讲着讲着，我觉得我更委屈，也忍不住哭起来。
“你们老师凭什么那么说我啊，你成绩不好，你和人打架，又不是我教的，呜呜……我就没被人这么说过！”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老婆，小兴夹在中间不知所措，愣了片刻，他向我走来，然后回头喊，“欢欢，今天的事是你不对，好好反省吧。”
他拿走我手里的勺子，“老婆，今天我做饭，你去歇着。”
“啊……菜我切好了，你一会儿下锅就行……”
“知道了。”他摆摆手，让我进屋。
三
结婚以来，小兴掌勺的次数屈指可数，前几次都还可以，不知道这次怎么样。
“吃饭啦——”
我还坐在床上生闷气，小兴特意进来，把我拉走，“快，尝尝我做的饭。”
欢欢早就坐好开吃，但只是拿筷子钳一片白菜，尝完后一直在就着咸菜吃米饭。我看了一眼，就知道不好吃。
“油放多了。”我也开始吃起咸菜，小兴倒吃得痛快，“还行，你们不吃我吃。”
没有食欲加上菜太油，我吃一点就下桌了，回去卧室坐着。小兴见我走了，不一会儿，他也进来，试探着问我：“老婆，还生气呢？”
他一问，我的眼眶又红了。小兴慌乱地坐过来，“别哭了别哭了……”